凤轻轻望着她,小心地问:“刘夫人认识我亡母吗?她是否如您所说,曾受声名所累,过的艰辛?”
刘夫人颤了一下,目光沉凝,似有不忍之色。末了道:“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况且你长得也不像她。”
她拍拍凤轻轻,语气柔缓,“你母亲是个好女子,她没有犯任何错。未来不管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之后,任凭凤轻轻如何探听,她再不肯多说关于谢婉的一点信息。
只道:“依我所说,你就该抽身个彻底,不参与这募捐。反正前些日子你也捐了不少。”
凤轻轻笑答,“也非是晚辈想要露脸,若非夫人说有人喜欢我的画,还肯出高价买,晚辈也不献这个丑的。”
正说着,她的大儿媳笑吟吟的走来道:“母亲,振哥儿明日就该回家了,看备些什么好菜色让他补一补元气。”
原来刘夫人的大孙子刘振参加了此次春闱,八天已过,眼看着该出贡院了。
刘夫人甚是欣慰,“今年雨水多,听说考场上不少号舍漏雨,好几个考生没坚持下来,早早退了场,可惜了。”
所谓退场,也不是好好的能退,那必是出了不可抗力,或者病得半死,给抬出来的。
刘振坚持了八天,起码身子骨还是好的。
刘少夫人看见凤轻轻也是嘴角带笑,“六小姐,你画的极好,改日我也想画上一幅呢!”
凤轻轻正想说改日不如撞日,就趁今天吧,刘大人又派人来传话了,“老爷有请凤六小姐。”
刘夫人莫名其妙,“怎么了这是?老爷让一个小姑娘去干什么?”
说着话,还是陪着凤轻轻去了一个僻静的院子。
只见众多衙役守着一间屋子,刘大人就在屋门口等候。
刘夫人顿时不快起来,“老爷这又闹哪样?六小姐是我请来的客人。我昨儿晚上不是替六小姐回绝了吗?”
刘大人陪着笑说,“本官也觉得不该如此,可这田某人的供词意义重大,六小姐不来见他一面,他不肯把其他东西交出来。”
看向凤轻轻,面色尴尬有之,期待有之,但隐隐的,也未尝没有胁迫之意。
凤轻轻对见这田某人并没有心里负担,也很好奇他对自己有什么话好说,便道:“我见他就是了,夫人不必为难。”
刘夫人恼怒的瞪了刘大人一眼,不顾刘大人嗫嚅的口型,跟着一起进了屋里。
她也是想用行动证明,自己对凤轻轻是没有私心的,也是为她声誉考虑。
进了屋子,才感觉安全问题不大,田某人被铁链锁着,浑身瘫软在地,许是怕他吓着了小姑娘,给他换了干净的外衣。
裸露在外的皮肤则是伤痕累累,想来受了酷刑。
凤轻轻一声不吭的坐在了离他数米远的椅子上。
田怀玉听见声音抬起头来,见是凤轻轻,眼里闪现了一抹光亮。
“六小姐,你来了!”
凤轻轻道:“我也不是特意来看你的,有什么话快些说吧!”
田怀玉眼中的光渐渐熄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