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效药最大的副作要到老年才能彻底显露,少年天才的廉肃,在老年有极大可能地成为一个说不清话的白痴。
机构在压缩廉肃的恢复时间,一并透支他的天赋和生命。
但贺棋不会告诉甘甜。
“我刚刚去定山居拿猫,碰到了贺棋……”甘甜斟酌着语句。
廉肃平静地看着她,“嗯,我知道,是我让助理安排的。”
甘甜点点头,“他说你住院了,所以我想着来看看你——”
“我在小区门口碰到了白听寒。”廉肃的语速比刚刚快了点,似乎想要掐断她更多客套的关心,“情况我都知道了。”
甘甜一愣,瞬间意识到了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碰到白听寒了,知道她那天楼上让她心神不宁的朋友不是什么好朋友,而是白听寒。
不是不是,白听寒也是好朋友,只是……只是她当时为什么不敢坦白楼上的人是白听寒呢?她跟白听寒当下根本没什么。
甘甜的脸麻了一半,感觉这边的耳朵也嗡嗡的,她没有多难受,但还是确认般地追问一句:“这算是你的答案吗?猫……还有你刚刚说的。”
廉肃缓缓抬眼,慢得甘甜感觉自己能看清他每一根睫毛的翩跹。他轻轻点头,表情无比平静,“我想是的。”
贺棋在一旁拍手鼓掌,“bravo!看,第二阶段到来了。”
诊疗方案,在来的路上,贺棋跟甘甜完整地科普了一次。
简单来说,第一阶段,廉肃与她缔结亲密关系,参与、掌控她的生活,进行脱敏。第二阶段,廉肃与她分开,放手旁观她的生活。
甘甜几次想打断他自以为是的发言,她觉得这个医生真是普通又自信,他好像完全不了解他的病人。
除了“男朋友”这件事情上,实际上,廉肃从未试图“掌控”过她。
廉肃平静地看了眼贺棋,贺棋与他对视,微微上挑的眼跟着看好戏的笑扬起来。
他似乎很得意。
“不会,没有第二阶段。”
廉肃脾气显然还没有好到,可以任由看好戏的贺棋,肆无忌惮在他面前得意的程度。
他在这间病房里有许多不可为,也要忍受满屋的监控和一天两次的心理评估。
但这不代表他要抹除他与甘甜曾经所有的一切。
“贺棋,”廉肃转头看向他,“我想你或许忘记了,你早已经不是我的心理医生了。”
他修长的手指轻点书桌的方向,“那里有我的最近几次的心里评估结果,如果你实在好奇的话,可以去翻阅。我想你能看到很多‘良好’和‘健康’。”
贺棋脸色变了又变,“那些幼稚的心理测试和催眠疗法,对你来说,应对起来就像加减算术题。他们不会相信,我也不会。”
嘴上这么说着,贺棋还是往书桌那边走过去,快速地拿起文件翻阅,“不然你怎么解释你突然因为心悸晕倒?”
甘甜听得云里雾里,视线跟随贺棋落在他手里的文件上,她看不到,但察觉到余光里,廉肃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她回看过去,廉肃已经挪开眼,神情自然地从一边的抽屉里拿出来一盒药片,丢到贺棋面前。
“你给我的药,你不看看副作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