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唬完人,收拾残局的也还是他。
白听寒进入房间,把背侧的窗户关上。仔仔细细地全屋检查一遍,确定没有老鼠可以藏身的地方,喊站在走廊的甘甜进门。
哪敢进,甘甜身上吓出的汗都没干。脑袋左右晃动,时刻警惕哪个角落会有老鼠窜出来,像只摇摆的小拨浪鼓。
“刚刚老鼠是往外面跑的。”白听寒看的好笑,使出杀招。
甘甜霎时弹跳进屋,贴着墙壁不敢动。
见她实在是怕,泛白的唇色不似作假。白听寒逐渐收敛起调笑的表情,严肃道:
“蛇虫鼠蚁,甘南乡村很常见。你如果实在适应不了,我只能建议你认真考虑,要不要现在离开,课程还没开始,还来得及。”
三轮车上见识到甘甜的娇气程度,白听寒便觉得这位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应该待不长久。这边条件太差,怕到这种程度,夜里连个好觉都难睡。
他过于莽撞,对甘甜的初印象太好。看她单纯赤忱、又对慈善充满热情,找人时才主动联系她,忘了慈善光凭热情是不够的。
刚刚回房,他已联系朋友帮他寻找其他付费的培训老师,做好她撂挑子的准备。
这会儿开口,不是想指责她,是好心劝告。
可无论白听寒出于什么目的说这句话,落在甘甜耳里,无疑都是“劝退”。
她读书时成绩好,老师同学都喜欢她。还没毕业,突遭家庭的剧变,入职快穿局。
进入副本以来,一路都算顺利,还是第一次遇到“劝退”的情况。
她是真的觉得屈辱和不服气。就因为她怕虫子老鼠就让她走?
之后再害怕她也不会吭一声了。
“我会考虑的,”她把下唇咬得失去血色,语气冷硬,“现在你先出去吧,我要收拾东西,你挡到我了。”
白听寒瞥到她倔强的神色,目光顿了顿,沉默地离开,顺手给甘甜带上房门。
虽然心里下定决心要克服恐惧,但毕竟刚刚经历一场惊吓,最是杯弓蛇影的时候。屋外一点风吹草动,都会引得甘甜回头。
偏偏老旧房屋隔音太差,楼下关门,楼上的地板附和似的,跟着咯吱一声。
甘甜又怕又懊恼,懊恼自己真是太怂了。
她拿出睡衣搭在椅子上,突然听到门外一声响动。
声音近在咫尺,不是错觉,她心脏狂跳,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心思压抑住好奇的本能。
不看,不看,不看就不怕了。
整理好一切,她拿起换洗衣物,鼓起勇气,准备去二楼唯一的洗手间冲凉。
一出房门,看见门口地上放着一个鼓鼓囊囊的红色塑料袋。
给她的?
甘甜好奇地拆开袋口,入目便是三个鲜明的字——
老鼠药。
蓝白塑料包装,封面上一只小老鼠被简单直接地划上红叉。
零零散散几十袋,按说明书上标明的用法,这人一看就是想把全村的老鼠们置于死地。
甘甜挑开面上的老鼠药,底下还有各类不同品牌不同包装的驱虫药、杀虫剂和粘蝇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