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起身,想要说点什么制止,但叶思灼对她勾唇笑笑,摇了摇头。
随后抽了张纸,用力地擦着肩膀上的油点,用力得那双带满鸡零狗碎戒指的手骨节泛白,能看到隐隐的颤抖。
叶父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叶思灼:
“你哥在医院躺了一个月,你去过几次?成天在外花天酒地,一事无成,惹出来的屁事倒是一大堆。天天顶着张笑脸,你是不是巴不得你哥……”
“老叶!”
叶母意识到话说重了,急忙出声制止。
但到底是迟了。
擦不干净就不擦了,叶思灼决定放过自己,把纸团成团扔在桌上,纸团弹了一弹,落到他和叶父之间空着的椅子上。
这是叶慕青的位置,叶慕青没在,这位置就一直空着,父亲也没让他坐过去,坐近一点。
好没意思。
“是,我巴不得他死了。”
叶思灼语气平淡,把叶父没说完的话说出口,不出意料地收获母亲的一巴掌。
叶父指着他的鼻子骂,“你哥死了,我就把叶家捐了,轮不到你。”
叶思灼点头,伸手擦出嘴角的血渍,笑着点头:“挺好,做慈善。”
说完,也不顾其他人的反应,转身挑了把车钥匙,头也不回地离开。
从那天开始起,甘甜就没有再在叶家见过叶思灼。叶家父母不常出现,偶尔早上碰到,会一起吃个早饭。
那么大的房子,一个人待着又冷清害怕,甘甜留在叶慕青病房的时间大大增加。
反正一切都不用她操心。
床上的男人对她来说是个摆设,也是她完成任务的关键摆设。
她最新的任务是在叶慕青的兄弟面前摆谱,惹他们厌恶。
但叶慕青好像没什么朋友……
她待了五天了,没人来看过他。
“你是不是人缘不好?”
甘甜坐在床边削着梨,医生说叶慕青对她的声音有反应,让她没事的时候多说话。
知道病房里的监控叶母时不时会看,她就养成了在叶慕青病床前絮絮叨叨的习惯。
“你喜欢吃梨吗?”
“喜欢你现在也不能吃。”
“但我可以吃给你听。”
甘甜咬了一口,问他:“好听吗?”
“噗呲。”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笑,甘甜猛地回头,病房门不知何时开了,站着个白面书生一样的陌生男人。
能进来这里的,都是叶家保镖放行的人,甘甜不害怕,甚至隐隐有点激动。
任务,你来啦。
“你好,弟妹?”男人一双桃花眼满是笑意,调笑道,“我是叶慕青的朋友,白听寒。”
自言自语被人听到,多少还是有点尴尬的,甘甜神色微囧,“你好,甘甜。”
白听寒点头,兀自绕着病床转了一圈,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挺好的,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