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清楚你的病没有彻底好过,靠压抑和控制并不能让你痊愈。找到合适的受助者,满足你的‘骑士病’——”
廉肃平静地接下去:
“脱敏阶段你会试图让我了解到,她没有我也能过得很好,最终促成我的痊愈。
这套流程你已经说过很多次了,贺医生。”
贺棋摊手,“所以为什么不试试看呢?”
廉肃摇头:“我拒绝。”
骑士出手怎么能是为了治疗自己的疾病呢?
叶思灼来接人的时候廉肃并不在,定山居除了佣人只有一个笑得不怀好意的家庭医生。
过于年轻了,让人很容易产生对他的医术的怀疑。
叶思灼的脸色在看到甘甜身上新换的衣服时陡然变了变,好在一边的阿姨察言观色,及时开口:“这位小姐的衣服湿了,是我换的。”
“帮我跟廉肃道谢。”
说完,叶思灼抱着床上蜷成虾米的人离开。
甘甜醒过来时脑子很痛,是药物的副作用。但也就一秒,A092给她开了疼痛屏蔽。
房间昏暗,她一眼瞥见单人沙发边上的人影,不太确定地“喂”了一声。
叶思灼早在她动的第一时间就醒过来,没说话,反手拉开窗帘,刺眼的光照进来,时间已经到第二天下午。
在叶家。
甘甜脑子一片昏沉,关于昨晚的记忆停留在红底皮鞋,那些碎片式的记忆都蒙上了一块磨砂玻璃。
她好像是还完成了什么任务,但是忘记了。
“我……”
甘甜理所当然地把叶思灼当成昨晚的“骚扰”对象,她缓慢地坐起来,懊恼地用手撑住下巴。
“我昨晚不太清醒,好像对你做了些不太好的事,但那都不是我的本意。”
叶思灼好笑地挑眉,这是把他当成谁了?他把温度刚好的水递过去,语气温和又懒散,“你被下药了,人已经找到了,留给你来处理。”
甘甜小口喝着水,稍稍抬头,叶思灼抄兜站在床边看着她,背光,眼神并不明晰。
他上午出去过一趟,故而穿的正装,黑色领带打着温莎结锁住尖锐的喉结,跟她脑海里刚刚出现的画面重叠。
果然是他。
甘甜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太心虚了。到底是做了什么能心虚成这样?叶思灼接过她的水杯放到一边,直视她:“你昨晚做的荒唐事太多,我不明白你具体在为哪件事道歉?”
哪件事?
断续的回忆像电影抽帧一样自动排列出新的画面,她伏在他的膝盖处,拉住他的领带,攀住他的肩膀。
喉结就在她眼前,尖锐的角像一块冰,她往上够。
然后。
叼住了。
甘甜不知道自己把不相干的两段画面拼凑成了一幅,也不知道认错了人。
她说不出口问题的答案,犹豫几分钟之后,伸手拽住叶思灼的领带。
领带系得很紧,向上勒住喉结。
叶思灼戏谑的眼神闪烁一瞬,但依然没动,纵容地借着她拖拽的力俯身,等待她接下来的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