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沈虑只是听到一句,就足以弄清楚对象。
他是她打电话时要瞒住父母的对象,周焕却是跟她分手后还会被她父母主动关心、惦念的人。
太不公平了,甘甜。
电话挂断,通话页面结束,自然地返回通话前浏览的界面。被放大的周焕照片倏然出现在屏幕上,没能给甘甜多一秒关上它的时间。
目前而言,她和沈虑不是需要解释太多的关系。她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
沈虑的视线掠过她的屏幕,什么都没说,只是抬头无声望了她一眼。
甘甜感受到他在意,明明有无数种哄他的方式,却最终还是选择最直白的一种。她自己也不懂为什么,跟随意念将指尖探进沈虑露出一点流畅胸肌线条的领口。
为非作歹的手被人抓住了。
甘甜懵懂地抬头看他,不明白为什么被拒绝。
周焕跟她相处三年只是了解她,但沈虑不是,他懂她,甚至比她自己还懂她。
懂她习惯忽略自己的情绪,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就用别的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更懂她情感上的粗暴,总是很善于用一个人,解决另一个人带来她的浓烈反应。
就比如此时此刻,看起来像是她在哄他,实际上是她想用他来安抚自己被周焕弄乱的情绪。
她自己看不到自己的在意和自以为能藏住的焦急。
——“不用问我。”
她没有她说的不在意,也远没有她说的干脆。
沈虑在蛰伏很久以后,再次用锐利的眼神看向甘甜,直截了当地透过她不敢对视的眼神洞察她混乱失序的心。他没办法再次装瞎,像早上那样,装作看不见周焕冷冷路过时,她那一瞬间的茫然怔愣。
他能接受自己成为填补空档的工具,任由她使用,但也有不能接受的功能。
“你在为他烦心吗?”他的指腹擦过她薄薄的眼皮,动作轻的像是柔和的亲吻,眼睛是不会骗人的,“然后试图用我排解。”
甘甜几乎是下意识地想否认,但一张嘴就卡壳了。
她该说什么?
沈虑了然地笑了一下,像是早有预料她残忍的反应,“为什么可以觉得这么对待我也无所谓?”
他的指尖挑开她紧张时下意识紧抿的唇瓣,反问她:“你凭什么认为我会乖乖的接受你的一切安排?”
他动作旖旎地擦过她的唇瓣,脸色却极其冷。说完,指腹果断地离开她,人也往后退了一步,像是要跟她划清界限。
他进了衣帽间,再出来时身上已经不是刚刚那套睡衣,而是一套他自己日常外出的短袖长裤。
然后径直拿起沙发上的外套,边穿边往门口走。冷白的手搭上大门,只要轻轻一压就能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