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腕忽然被人握住,重重一拉,床单跟随身体下滑,褶皱堆叠在身下。
床尾的男人一身睡衣,单手撑床,覆盖在她脚踝上的那只手松了劲,狎昵地反复揉捏纤细的踝骨。
根本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从卧室出来的,等了多久、听到多少。
甘甜的角度只能看到沈虑湿漉漉的发顶,和劲瘦的腰腹。
空荡的领口下,无数新添的抓痕咬痕交错,红肿异常,看着像经受过一场酷刑。
她下手有那么黑吗?
甘甜尚且享有自主权的右脚抬起,直直抬起地抵上他的胸口。
睡裙随着她的动作滑至腿窝,露出踝骨和小腿上一块块大片的青紫吻痕。
这人下手也挺黑。
肆无忌惮地感受着对方心跳的蓬勃和骨骼的坚硬,心情尚且愉悦的甘甜宽容地选择不计较。
沈虑蓦然抬起的锐利眉眼,掩藏在昏暗灯光里的精致脸庞配上刚刚沐浴过的潮红脸色看起来荼蘼冷艳。
他眼底的情绪几度翻腾,最后也只是轻描淡写地问她:
“谁的电话?”
甘甜笑眯眯地,脚搭上他的肩头,毫无愧疚惊惶之色:“你不会想知道的。”
沈虑任由她在他的肩头胡作非为,右手没放开她的脚腕,只是揉捏的动作变成单纯的禁锢。
“你怎么知道我不想知道?”
他轻飘飘地看她一眼。
想知道那就告诉你。
甘甜好脾气地对他说:“朋友。”
脚踝再次被握紧下拉,她一路被拽到他面前,几乎到了抬眼就能跟他对视的位置。
沈虑表情不太客气,语气却依然温和良善,“跟我一样的朋友?”
甘甜略微沉吟,十分客观地说:“还不到这个程度。”
沈虑听完快被她气笑了,掌心危险地往上挪。
甘甜感受到气氛的变化,很有眼力见地收回作恶的脚,往后退了几寸。
只是她的脚还被他圈着,这样逃跑的动作,看起来不过是又一轮的挑衅。
他手心收紧,轻轻一拉,又把她带回原来的位置。
甘甜姿势狼狈地躺在床上,不耐烦地蹬了两脚,试图摆脱他的桎梏,不满道:“这就是你赔礼道歉的态度?”
沈虑指尖慢条斯理地抚摸她绷紧的跟腱,“那是一个小时前的事情,我已经陪完礼道完歉了,你原谅我了。”
他的指尖停了两秒,淡淡地对上她略带不满的眼神,“要我帮你回忆一下吗?”
“你怎么能用这么正经的表情说出这种话的?”甘甜半撑起身体,瞪大眼睛稀奇地看着他,“你以前是这样的吗?”
沈虑应对自如:“你就当这是我的真面目。”
甘甜睨他:“无耻。”
沈虑冷静地挑眉,手伸向睡衣的暗扣:
“看来你是想看我用无耻的表情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