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点了？”
寝室没开灯，特别暗，他没摸到手机，小声问。
另一头传来梁旭松模糊的声音，“不到四点，再睡会儿吧，过会儿天就亮了。”
于嘉寅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又睡过去。
大概是开学综合症，睡了这么久，第二天上课的时候还是觉得累，灵魂出窍、行尸走肉都没办法描述他的状态，像是梦没有醒。
直到午饭前，看到因为有事拒绝他午餐邀请的沈虑，真的和周焕的女朋友并肩走在一起。
他还觉得是梦没有醒。
但下一秒，幻觉被人打破了。肩膀被匆匆赶路的学生撞了一下，学生转头对他说对不起，而他感受到一点真实的疼痛。
所以这不是梦。
这不是梦？！
于嘉寅眼睛瞬间睁大，眼睛死死盯着前头姿势亲昵的一男一女，脑子都有点转不过弯了。
那是周焕女朋友吧？
应该没错吧？
他揉揉眼睛。
没眼花吧？看错啦？
要不确认一下？
于嘉寅三步并作两步小跑上前，几番犹豫也没能伸出手拍上沈虑的肩膀。
好巧不巧，和沈虑并肩往前走的女生突然莫名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于嘉寅和她视线对上，心里陡然掀起风暴。
还真是啊？！
他的视线一寸寸往下，挪到两人交握的手上，眼神一点一点冷下来。
等他反应过来，他的拳头已经落到沈虑的颧骨上。
“你是不是兄弟？是不是哥们？”于嘉寅气得不行，有点茫然，又有点懊恼，“你在干嘛？！我问你，你在干嘛啊，沈虑？！”
他被人架住他的胳膊拉开，死死拦住。
其实不用拉，于嘉寅就只准备打一拳。
这种抢兄弟女朋友的事，是要下阿鼻地狱的！
他的怒气逐渐平息下来，这才发现拦住自己的是个女生，他一动，她就死死扯住他的胳膊，大概是怕他又动手伤人。
他垂眼，看了眼拉住自己胳膊的细白手臂，又看着那张无比熟悉的周焕女朋友的脸，心里特别无语。
“撒手。”
他冷冷说完，看她不动，果断把她的手拂开。目光扫过她手腕内侧的两个并排的小痣，眼神闪烁了下。
有点眼熟呢，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辅导员匆匆赶来，一眼看到沈虑红肿的颧骨，气得跳脚，大骂于嘉寅，“你也不想上这个学了是不是？！你不知道动手打人会被抓起来的吗？！”
沈虑在一旁淡淡出声：“没事的，张老师，我不报警也不起诉，我和他私了。”
于嘉寅抿了抿唇，“哥们儿，我打你这一拳是为什么，你心知肚明，对吧？咱俩一码归一码，我打了，你该告我告我，该让我——”
导员崩溃：“闭嘴！”
于嘉寅蹙眉：“张老师，你——”
导员：“闭嘴！”
他目光环绕一圈，落到站在沈虑旁边的甘甜身上，眉心蹙起，“是为了你打架？”
沈虑挡在她身前：“不是。”
于嘉寅顿了顿，摇头：“我手痒，想打就打了。”
沈虑看着越来越多的围观群众，声音发沉：“跟她没关系老师，让她走吧。”
导员看了眼于嘉寅，确认道：“没关系？”
于嘉寅扫了眼她，“没关系，她路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