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拨弄着盘子里糊了半边的手抓饼，对吧台忙碌的人诚心劝道：“梁旭松，有些钱不能赚，昧良心。”
梁旭松头也不抬，“你那份是免费的。”
甘甜翻找了下钱包，“啪”地将十元巨款拍在桌上。
梁旭松抬头，懒怠地勾勾唇，露出一个“营业”的敷衍笑容，“客人，有什么要求，您提。”
“下次糊了的别翻面放底下了，”甘甜走到吧台边缘，支着手看他做新的，诚恳地提建议，“直接撇掉，就不会被发现。”
梁旭松关火，把没糊的煎蛋倒进碟子里，放到她面前，“那不就碎了吗？”
“用铲子把它多分成几块就看不出来了。”
甘甜举起叉子，一本正经地玩笑。
梁旭松扯扯嘴角，看她两口吃完煎蛋，耐心地等待评价。
甘甜没反应，吃完后扯了张纸巾擦嘴角。
梁旭松指尖点点台面，“怎么样？”
“啊？”什么怎么样？
“煎蛋。”梁旭松提醒。
煎蛋不都是那个味道吗，大差不差的。甘甜诚实评价：“是我今天吃到的最好吃的煎蛋。”
“什么这么好吃？”
周焕靠过来，身上有一点男士剃须水的味道，甘甜挺喜欢这个味道的，凑近闻了闻。周焕以为她在索吻，不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亲她，只牵起她的手啄吻下手背，定睛注视前台新放的早餐牌子。
一切都无比自然，目睹全程的沈虑的脚步落下来。
于嘉寅扬声，“那我们也在店里吃吧，外头没吃的。”他转头看向沈虑，“手抓饼？”
沈虑点头。
昨天沈虑来的时候梁旭松不在，这会儿看到了点了下头算是打招呼，他转头回去继续煎饼，没露出什么异样的表情。
甘甜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
至少，现在，一切都还没有崩盘的迹象。
煎饼不需要什么技术含量，把握住火候，梁旭松再没翻过车。甘甜不想吃了，他就只做了四份，照例以飞速吃完自己的那份，转身走去仓库。
再出来时手上拿了袋巧克力，堂而皇之地摆在甘甜的牛奶前。
桌上四人，除了醉心于手机的于嘉寅，其他三人脸色皆是一变。
甘甜懵，没搞清楚状况，“这是？”
“你上次给我妹妹的，她吃过很喜欢，我昨天就去买了，”梁旭松解释，看起来无比敞亮，“她初三，补课，我早上已经送她回学校了，这是她嘱咐我转交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