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蹙了蹙眉,揉揉发酸的肩膀,“都有哪些菜啊?”
“几位爷都在。”
“长安和徐泽舟都回来了吗?”
春儿自然地坐到她身边,力度适中地给她按肩膀,“小姐多下楼走走,老是一个姿势这么看书,身子都僵了。长安和二爷上午回来的,来看过您,您睡着就没把您吵醒。”
她指指桌上的点心,“是他们带来的。”
“我还以为是你去买的,”甘甜阖上书页,想了想,“那晚上喊他们一起来吃饭吧。”
春儿犹豫,“其他几个倒是容易,熠哥儿——”
“哦,你不用管,他我来喊。”甘甜抿一口茶。
“那明日私房菜?”
“今晚吃过饭我再告诉你。”
甘甜冲春儿眨眨眼睛,等人离开,随口对虚空处喊了一声“徐之熠”,下一秒,腰上覆上一只冰冷的手,一身如雾黑衣的鬼王毫无征兆地出现在她的软榻上,帮她揉同样泛酸的腰椎。
如果仔细看,不难发现两人坐着的,正是那年徐泽舟院子里的那个能聚集阴灵的床榻。
“怎么?我这道菜不可口了?”
农历三四月,扬州还未完全热起来,鬼魂偏低的体温透过旗袍不算厚的布料透过来,冷得甘甜转身躲开他的手。
“你只能当个零嘴吃,没什么用。”
甘甜眨巴眼,笑得无辜,现在敢在太岁头上动土无非是熟了,知道徐之熠的底线在哪里,不会真的拿她怎么办。
徐之熠笑笑,还真没生气,他对缓解甘甜的不适没什么用,不是正餐。但他时间多又能随时出现。零嘴也能吃饱不是。但他还是假意不爽,挑了下眉,假模假样地去扯甘甜的衣领。
察觉到危险的时候是会躲的,现在没察觉到,手指都懒得躲一下,甘甜一边翻书页一边随口问他:“这两天怎么天天在我这儿,你曾祖父曾祖母都安抚好了吗?不会再跑去徐泫予的梦里骂他了吧,他上次来眼圈都黑了。”
“心疼他?”
说这话的时候徐之熠的指尖带着点真。
甘甜躲了一下,捏住他的手,气鼓鼓地瞪他一眼,“大少爷,我夹在中间也很累的好吗,你俩有话不能当面说吗?我又不是传声筒。再说他现在管着徐家,是我们的金主。”
这就是扬州城近日的第二件大事了,徐泫予在徐泽舟的授意下认祖归宗,他和他娘亲的名字都入了族谱。
徐泫予接替从去年夏天开始暂时管家的徐泽舟,成了徐府真正的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