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黎叙无法强迫她。
甘甜猜对了,不好的情绪有,但都不对她。他起身去捡床角掉落的衣服,去取湿巾。等甘甜重新窝进被子里,他才去到浴室里整理自己。
镜子反射出一张面无表情的脸,看了几秒,黎叙套用上惯用的笑容。镜中人宛若提线木偶被操纵着勾起嘴角,肌肉僵硬,没有半点疏朗温和。眉眼之中尽是阴鸷暴戾,无法掩藏。
这样会吓到她。
黎叙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耳光。
真贱。
废物。
什么都做不好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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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飘了小雨,天阴沉沉的,失了颜色。黎家司机和管家一早就按吩咐候在门口,但黎叙到底能没能亲自送人回去。
入夏后天亮得很早,物业掐着晨光来了电话,问路口那辆凯雷德是不是他认识的车,对方停留许久,声称是来接人的。
透过玻璃窗是能看到远处停着一辆车,掩映在成排的鹅掌楸下,车平平无奇,车牌很亮眼。
卧虎藏龙的蓟城,槌子随手往街上一扔就能砸出几个叫得出名字的人物。物业都是人精,看一眼同号的车牌,原本的责问咽回了肚子里,客客气气地询问,还殷切地帮忙联系了黎叙。
说嚣张,对方也没有堂而皇之地把车停到大门口,明目张胆地要人。说低调,盛家车库里任意一辆车的车牌都不会比这更引人瞩目。
这不像盛识风的手笔,黎叙挂了电话,拉上窗帘,没有叫醒甘甜。
有人偏爱做出一副大度、有耐心的样子,那就再等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