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推杯换盏,不少宗亲来贺她新府初立,明珠桌上的酒早就被李凌霄换成了果汁,却仍挡不住四周酒气弥漫,殿内地暖烧得又足,令人昏昏欲睡。
身侧亦是人群簇拥,李凌霄向来众星捧月,李凌煜在旁陪着宗亲们捧哏,一派其乐融融,不少旁支有女儿托付的人家,竞相上前宣传,转眼就定了元宵灯会游船宴。
“长公主殿下意下如何啊?”
“也邀我去?”
“殿下说的哪儿的话,家中女儿处处以您为榜样,您若肯赏脸,是妾身等荣幸,都是些年轻孩子,想必合得来。”
“最近事忙,若抽的出空,一定赏光。”
为免再有人来邀约,明珠和身后侍女耳语一番,取来斗篷,揣上袖套,全副武装走出殿内。
外面的风很凉,吹的鼻子发痒。
“阿嚏——!”
“殿下若冷,不如到廊下避风。”
身后传来声音,明珠回过头,是一张熟悉的面孔。
“裴元,今夜是你当值呀。”
“是。”
自就任殿前司以来,裴元便长留在京中,明珠在宫外立府后,二人竟再没碰过面,除了立府当日,裴元送了一幅日出东方的山水画卷作贺礼。
“如今在殿前还习惯吗?”
“陛下待人宽和,卑职感念陛下和殿下恩情,自当尽忠职守。”
“你如今在京任职,背井离乡,遇事尽管来找我,也好叫我有机会报答你当时的仗义援助。”
“殿下言重了。”裴元浅笑道。
此时,一股迎面风袭来,头上的斗篷被猛地掀开,明珠手缩在袖套里,分身乏术,一双手却先她一步将帽檐拉住。
明珠抬眸,正与裴元视线相撞,裴元忙避开视线。
“卑职唐突,望殿下见谅。”
“无妨,多谢。”
这动作似曾相识,好像在北境时,裴元就这样帮过她,还被路过的霍丘撞见。
“二位,这是?”
一旁,李凌煜正倚着柱子,抱着肩膀看热闹。
“……”
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看来她注定要和裴元因斗篷纠缠不清了,真是难为他一个黄花大小子了。
显然,李凌煜不会像霍丘那般装看不见。
“方才在殿中,皇姐说要多养几个赘婿,臣弟还以为是玩笑话,没想到皇姐还真是雷厉风行,臣弟由衷钦佩。”
“四皇子殿下,”裴元上前,拱手道,“是卑职以下犯上,冒犯长公主殿下,还望四殿下慎言,切莫辱没殿下清誉。”
见状,李凌煜笑道,“皇姐,这家伙人还挺好,就收了吧。”
明珠扫了他一眼,大冷天儿的,瞧他这看热闹的架势,方才不是跟在李凌霄身边陪着应酬吗,怎么这会儿又尾随她出来。
“李凌煜。”
被叫了大名,李凌煜抿了抿唇,不说话了。
“你怎么出来了,找我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