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泡过温泉,兰萤夜里睡得沉,明珠轻手轻脚地起身,伸着懒腰站在门口。
清晨积雪未化,院子里的砖石小路被清扫开,竹临和梅辛两人正练晨功。
“殿下,早啊。”“殿下。”
两人收势,他们穿的薄,这会儿发着汗,身上笼着一层白烟。
“不练了吗,那快去穿上衣服,别着凉了。”
明珠拿出两条手帕,递给他们擦汗,“换好就直接去正厅吧,准备吃早饭。”
“是。”两人齐声答道。
那两人回房,明珠正欲动身,不远处,刘管事匆匆赶来。
“刘叔,您来的正好,咱们开火吧。”
“贵人且稍等,将军来了,正在正厅候着您呢。”
刘秉心中叹息,好不容易自家少爷开窍,怎么还让董将军捷足先登了呢?
“将军?”明珠纳闷道,“董向阜来了?”
“是啊,可不就是董将军,要不您先去见见,早饭小人这就跟厨房说一声。”
“好。”
董向阜知道这里不稀奇,裴元必定是要禀告的,但他这一大早上来,难不成是大年初一来拜年?
这么殷勤,怪瘆人的。
明珠赶到正厅,见董向阜一身常服,端坐着,茶水也没动。
见她进门,董向阜皱着眉头起身,连行礼都顾不上。
“您早就知道了吗?”
明珠脚步一顿。
完蛋,这是来兴师问罪了。
“将军这是何意啊……”明珠装傻道。
董向阜也不拐弯抹角,“当时二皇子殿下回京,只说是齐家出了事,臣今日收到京中传信,竟是齐铭将军的牌位被盗,殿下可知道此事?”
明珠眼神躲闪,挠了挠鼻尖,支支吾吾。
“我,算是知道吧……”
董向阜目光犀利,质问道,“既然如此,那便是有意瞒着臣?”
“没有啊,”明珠急否认,却也不禁心虚,“你不是没问我嘛,这事儿总归是人家家事,我也不能逢人就说,是吧……”
“殿下。”
董向阜上前一步,犹如一堵高墙。
“臣与殿下结交,虽不配以知己相称,总还是了解些,殿下不在臣面前提及此事,恐怕是已然知晓何人所为,且不便让臣知道。”
明珠心里一咯噔。
“齐铭将军牌位被损毁,齐侯遭人暗算,伤残难愈,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殿下就由着他吗?!”
齐二被暗算,伤残难愈?
果然,这事儿八成就是松芜干的。
只是此时,董向阜话中颇有些责难的意味,明珠小心看着他的脸色,斟酌着开口。
“齐二的事,是我们家的私人恩怨,至于齐铭将军的牌位……
“这事是他做得太出格,我回去就责罚他,给你个交代!
“但就是,你能不能就先装不知情,你放心,我肯定好好教训他,只要你别……”
“别告发他?”董向阜冷笑一声。
董向阜对于齐铭的敬重和仰慕之心,明珠不可谓不知,她料想过董向阜会生气,甚至因此视松芜为敌。
可暴风雨来的太快,叫人措手不及。
除了安抚,明珠也无计可施,这件事没得谈。
“我知道你生气,松芜他不是故意那样做的,三王刺杀未遂,他都是为了我,为了牵制住三王,慌不择路才行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