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邻房中,李凌霄听到风声,传来副统领询问。
“如何?”
“回殿下,找到白念了,人如今正在长公主房中。”
“这么快?”
不过数日,便能将白念从三王手中救回,想来身边早就有人知晓内情,方才如此顺畅,反倒叫三王措手不及,以往从未见她露出端倪,自己还真是小瞧这位长姐了。
“殿下,您不气了吧……”
副统领打量着二皇子的脸色,当初殿下从长公主那里回来,冷着脸,手里攥着一封信,坐在椅子上半日都不曾开口说话。
李凌霄瞪了他一眼,反问道,“我有什么气?”
“是、是,您没有。”
沉吟片刻,李凌霄说道,“看护好,三王叔不会善罢甘休……”
“卑职遵命。”
京城,三王府中。
收到消息的三王铁青着脸色,猛地将茶杯砸向前来报信之人。
“废物!”
“小人、小人是怕人太多,被、被白乾发现踪迹……”
手下颤颤巍巍跪倒在地,这一下砸得很重,头上鲜血直流,茶水混着血染污了半张脸。
“平云庄那地方居然能被发现?!”
“王爷您息怒啊,都是小人办事不利!!”
“田康,”三王冷笑一声,“你这差事办成这样,让本王如何再轻信于你啊。”
平云庄早已荒废,当时他们说将白念藏于此处,三王还稍稍放心,没想到短短数日,竟就被人发现,若说无人泄密,难不成李凌霄他们开了天眼。
“王爷!王爷您明鉴啊——!”
跪地之人磕得眼冒金星,急忙为自己撇清干系。
“这必不可能咱们的人出了差错,说不定、说不定是白乾那边!”
“您之前招揽白乾,那贱民不知好歹,偏要宣称不涉宗庙,当时闹得沸沸扬扬,若是、若是被有心人盯上,在白乾身边布了眼线也未可知啊……”
三王面色这才有所缓和,他招募白乾之时,本意暗中笼络,谁知那厮将此事弄得人尽皆知,叫他难以行事。
此番利用白乾,也是想出一口气。
“你倒撇得干净,若不是你手下的人,那大牢的门是怎么打开的?”
“像是、是被人拉开的……”
“被人拉开?!”
平云庄从前关押着“斗兽”,皆是搏命之徒,为防他们逃脱,采用重斤铁门,还特地请能工巧匠特制机关锁,要凭蛮力拉开,少说也得十几号人。
“王爷,都是姓鲁的弄虚作假,小人也是着了他的道!
“您是知道鲁匠的手艺,他扬言没有钥匙绝不可能打开,又想着拿钥匙的仆役一家老小都在属下手里攥着,绝不可能背叛,小人才一时不查,叫他们得手……”
“好啊,好啊!”三王怒极反笑,“去把姓鲁的给本王抓回来,本王要亲自废了他的手!”
岸边潮流涌起,白乾目视着庞大的船队停靠过来,船上侍卫们各个如临大敌。
半炷香的功夫,岸上便被围堵起来,白乾面不改色,将所持的弓箭交给侍卫。
明珠踩着木梯,拾阶而下,岸上侍卫为她开出一条道。
“大叔,又见面了。”
“白乾在此,感激贵人相救小女。”
白乾跪拜,一字一句道,“草民自知罪孽深重,只求长公主殿下宽恕家人,草民愿以死谢罪。”
此事白乾被迫沦为三王的爪牙,亦是受害者,可如今局破,他不再受三王威胁,明珠也不愿怪罪于他。
明珠伸手将他扶起,“大叔言重了,你和白姑娘也是被殃及,我从没想过要迁怒于你们。”
宽恕他们,反而让对方欠下一份人情,于双方皆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