孢子浓度高了人还是会受感染，树根不追了就是因为要将他们赶到高浓度孢子区域，好让他们都染上孢子。
这种迂回的举动让时榫思索过后，不由将目光看向大胡子，“胶泽让人都染上孢子是为了什么？”
大胡子抬起了头。
这个动作令时榫心下一动，立时也抬头看向了上面。
枝丫上那些青白色的小果子依旧在，一簇簇的不明显，但时榫仔细比对过了，果子变大了，比不过短短一天时间，那果子似乎已经大了一圈。
“它们是靠汲取人的精神体作为养分成长的。”大胡子说。
时榫默默附和，“嗯，猜到了。”
要不是如此，胶泽也不会让他们必须染上孢子了，只有染上孢子的人，才会被慢慢从外到内的整个蚕食掉，好供给它养分。
时榫盯着树上的青白果子看着，昨日他还只能“看”到那些淡粉色的微弱荧光，今日那些荧光就亮了些，甚至他还“听”到了一点极其微弱的声音。
就像刚出生的婴孩一般，发出毫无意义的呓语。
时榫眯眼，“它们长得有点快了。”
大胡子冷脸，“快又如此，出不去，大家都得死在这儿。”
“你非要这么丧气吗？”时榫瞥他一眼，“我都还没喊死呢，你一个这么队长说这些丧气话，对得起前面那几个。”
前面那几个也不知道还活着没，反正被数不清的活死人包围中，连密集的枪炮声也变得稀疏起来。
也不知道还能挺多久。
大胡子忽然看向了乔西，“把他放开，让他过去。”
这就是有法子了，得到提示的时榫也不多问，直接将缠住乔西的血藤松开一半，然后就将人提溜起来。
血藤在空中做出一个抛物的超大弧度，然后对着人群就将其扔了过去。
被血藤缠住还虚弱的男人，在被扔进活死人堆里后，立刻就变得灵活起来，踩着脚下的人头肩膀没两下就稳住了身形，然后对方就没入了人群里。
看不到乔西的人了，时榫面不改色点评，“这家伙恢复得挺快。”
大胡子：“你不是都猜到了吗，他现在是半鬼面蛾躯体，根本就没有能力限制。”
人类异化和异种躯体完全就是两回事，前者能力使用过度会对身体造成负荷，发生不可逆的负面影响，而后者就是重新拥有了另一副强大躯体，都是自己的躯体了又怎么可能会有影响。
时榫没有理会大胡子话中的些微嘲讽，平静反击道：“是啊，连我这样的货色都能猜到，你说你们有什么用，还藏着掖着，看看人家都找到不想做人的法子了呢。”
大胡子眉心一蹙。
时榫又添了句，“联盟政府真失败。”
这下大胡子目光看了过来。
时榫转头回视，“看什么，我都是个被流放的货色了，你还指望我能对联盟政府有什么好感吗？”
大胡子：……
二人对视两眼，又沉默看向前方。
乔西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活死人中，虽然不清楚大胡子为什么要让他过去，但时榫有精神域，能看到那片区域的孢子正在慢慢消散。
嗯，就是消散，不是重新没入人体中。
时榫挑眉，开口发问，“乔西怎么回事？”
只要不是抬杠抓着问不该问的，大胡子该回的问题还是会回的，“他跟胶泽进行了精神绑定，而那些孢子都寄托着胶泽精神体的分念，因为绑定过，加上又有鬼面蛾的共生关系在，所以孢子不会攻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