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池乔闻言看向景言之。
景言之咬牙,“炼魂阵,一旦开启,要足足炼化八十一日,阵自开启之日,到炼化而成之日,无破阵之法,你逼问我也无用。”
“所以,你是想死了?”曲池乔看着景言之,“以前在太乙时,真是没看出来,原来宗主是明里暗里,其实收了两个弟子?若叶师兄有一天不听话,景师兄便要为宗主清理门户,然后取而代之?不愧是裴檀意,诸多算计,早早筹谋。”
她可笑,“但是,他大约也没想到,他费心修复了玄天境,我神族复生后,却也将他这两个明暗弟子的筹谋,一并粉碎了。”
她出手,以神力,扼制住了景言之咽喉,“既然你自己不选动手,那我便帮你吧!不为别的,我在太乙时,与尚师姐相交一场,你杀了尚师姐,这个仇,我替她报,也理所应当。”
她一寸寸,缓慢地,在景言之惊恐惊惧再想说什么也说不出来时,看着他瞳孔涣散,最终,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灵府被摧毁,整个人萎缩在地,顷刻死去。
神杀人,杀的悄无声息,没惊动如今留在太乙门中的弟子们,也没能够让景言之再多说一句话,也没能够出声求救,更没能拿出传讯牌给宗主传一个字。
干脆利落,就这么死了。
大概景言之自己都没想到,他今日本来是来辖制叶星辞,自己却死在了曲池乔的手里。
这些年,对叶星辞,他心里其实是嫉妒的,他受所有太子的弟子们喜欢,无论男女,他为人温润,待人和善,从不恃才傲物,也从不目无下尘,更不倨傲自满,这样光风霁月的一个人,与他这个生活在宗主教导的阴暗中身份见不得光的人,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他自惭形秽,但同时,也生出对他日积月累的嫉恨。
所以,在叶星辞要自绝于此时,他才出手阻止,不但不杀他,反而要钳制他,将他带去人界的汉水,扔去炼魂阵中,好让他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他想死,都没那么容易的。
但是,怎么都没料到,今日死的人是他,一切折戟于此。
曲池乔放开叶星辞,对他说:“叶师兄,你若要死,我也不拦你,只要你不传讯给裴檀意说我们来过这里,自便吧!”
曲池乔没打算收他传讯牌,毕竟,亲眼所见,他为了不与裴檀意同流合污,连击碎自己天灵盖,自爆的事情都要做出来了,肯定不会给裴檀意传讯,告知今日之事,所以,她也不必做多余的事儿。
叶星辞静立片刻,见她转身走,张了张嘴,半晌,才发出声音,“曲师妹回太乙,不是为了人界的炼魂阵?那是为了什么?”
否则,她不会听景言之说了句没有破解之法,便也不再逼问,直接杀了他。
曲池乔不答,走到江离声身边。
叶星辞还是没忍住,跟了上来,自然也看到了立在暗处的江离声和席季礼,他一惊,“江师妹?”
再看江离声,她脸色苍白,似受了重伤的模样,状态肉眼可见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