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寻常的切磋,不必当真。”
有学子觉得事情不妙,悄悄地溜出膳堂,搬救兵去了。
王怀行看见了,冷笑起来。
便是搬来救兵又如何?陈斌的身手有多好,他不是不知道,这一招下去,姜兆年就是不死也半残。
便是摄政王亲自前来,也回天乏术。
反正出手的不是他,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眼看陈斌的手指就要狠狠地扎入年儿的眼睛,好多学生退了开去,生怕涉及到自己,胆小的甚至紧紧地闭上眼睛。
而胆大的还在兴奋地起哄。
下一秒,陈斌便被甩了出去。
没有人看清年儿是如何出手的,只看到躺在地上哀嚎的陈斌。
学生们目瞪口呆,那些个刚才还在起哄的人,瞬间石化,呆立当场。
不知谁大喊了一声,“山长来了。”
学子们立刻回到原位,低头假装用膳。
山长冷着脸走了进来,他分明告诫过无数次,这几日要谨言慎行,万不可惹是生非,可偏偏摄政王来的时候,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一进门,看到躺在地上呻吟的陈斌,立刻怒火冲天,大声地问,“谁干的?”
王怀行站起身,伸出手指,往姜兆年一指,“山长,是他!”
山长怒目而视姜兆年。
这孩子刚来便不守规矩,时常迟到、逃课,尽管后来显露出绝高的天赋,他还是看不惯他。
真正的学子,哪会依仗天赋不思进取的?
他绝不会以权识人,哪怕姜兆年是摄政王义子,他也绝不会姑息。
“姜兆年,是你伤的人?”
姜兆年起身,向着山长恭敬地行了一礼。
“是!”
山长脸色铁青,“姜兆年,你无视书院的规矩,我要罚你,你可接受?”
边上有学生小声说道,“山长,是陈斌先挑衅的。”
山长像是没有听到般,只一味地瞪着姜兆年看。
姜兆年抬起头,“如若错在学生的身上,学生绝不逃避责任。”
山长一听这话,更气了。
“不管如何,你也不能伤人至此?他若有不对,你不能以理服人?你不是口才了得,深得祭酒夸赞吗?”
山长不依不饶,越看姜兆年淡然的模样,越是火气大。
“行啊,谁来说说是怎么回事?”
王怀行眸光一闪,悄悄给孟咏彦、关珏使了个眼色。
两人微一点头,便上前一步回禀,关珏先一步开口。
“山长,的确是陈斌先去姜兆年那一桌,他只是有些学业上的疑问,想请教,但不知何故,姜兆年突下狠手,待我们回过神来,陈斌已躺在地上了。”
山长凝神静气,又询问了孟咏彦,后者犹豫了片刻,终于点了头。
山长冷哼一声,刚想开口,寒门子弟中有一个叫肖勇的站了出来。
“山长,不是这样的,陈斌一来就要出手教训人,姜兆年是自卫。”
寒门子弟纷纷点头附和。
这一来,山长便有些犹豫。
此时,陈斌又呻吟了起来。他其实伤得不重,只是被吓着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此刻,听到山长、同窗们的话,又收到王怀行暗示的眼神,便呻吟着出声,“山长,关珏他们说得对,我本是求教,哪里是伤人?”
这一下,山长不再犹豫,当事人的话和旁证都指向姜兆年肇事,他当即冷冷开口。
“姜兆年,无故伤人,罚你逐出白马书院,你可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