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晚饭时，那个叫龚凡的人类干饭时不小心把筷子戳进嘴里。
伤口又很快消失的事儿。
他黝黑的眸子闪了闪，稳住心神后继续顺着话头往下聊。
“是啊.....我那也是第一次活着被开膛破肚。”
影鬼扶额无奈的笑了一下。
其实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只是顺着对方的话说。
他也不知道以前的龚凡是个神经病，还是三五天就要进去手术室的大傻子。
可术同样也不知道这事。
没有人特意去告诉他以前的龚凡每天都做什么，吃几顿饭，拉几泡屎，进几次手术室。
没人跟他聊这个。
所以术又笑了。
“哈哈！要是当初知道你有系统，我肯定下手更狠一点。”
术扯了一抹变态的怪笑，但弧度依旧灿烂。
当初他下手可犹豫了好几下，早知道有系统，他就多玩玩好了。
不过现在他不喜欢看到龚凡难受，他害怕他疼。
这么一想，他更觉得当初没玩个痛快，有点可惜了。
影鬼闻言，又沉默了。
系统？
人类小说里的系统么？
那他的修复力强大，也是因为系统？
他又沉默了，术这次察觉到不对劲。
小玩具不是要修复那条裂缝吗？
为什么一直在跟他聊天，不会难受么？
他皱起眉头，上下打量龚凡。
他是担心龚凡难受，会疼。
可影鬼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直觉对方怀疑自己了。
想到龚凡中午晚上都在吃饭，像是个吃货。
他下意识抓了一把茶几上的瓜子塞到嘴里维持人设，同时还念叨了一句。
“....有点饿。”
这话一出，术的眉头瞬间松开了。
饿了啊，难怪不去修复裂缝呢。
小玩具吃饭可是头等大事！
影鬼看他神色如常，放下心来细细观察对方。
不是人类，不是鬼，难道跟参赛者一样。
属于另外一个世界？
他嗑着瓜子，随意道：“....怀念以前的生活么？”
术愣了一下，随即洒脱一笑。
“嗯.....非要说的话，怀念以前随便杀人的日子？......”
以前随便杀人？
影鬼又沉默了。
结合对方刚刚进门口说的第一句，他瞬间推测出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玩意。
以前很喜欢杀人，遇到龚凡之后就不能杀人了。
他那么在意对方的反应，说明是龚凡不让他杀人。
并且他很喜欢龚凡，什么都听他的。
而且......这人还没长脑子。
“那么....”他沉吟了一下，继续询问：“你喜欢现在的生活吗？”
术闻言，嘴角的笑容落了下来。
他转过头，静静地看着龚凡，异瞳眨了眨没有说话。
屋内没有开灯，普通人完全是伸手不见五指。
但鬼和诡异的视力极佳，他们都能清楚看到对方的表情。
刚刚看到小玩具进来后，他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可聊了半天，他此时开始觉得奇怪。
为什么小玩具问的东西，都是一些琐事？
这种感觉，像是在跟他打探什么。
安静的客厅里，术的表情渐渐阴沉下来。
“你.....”
不是小玩具。
他刚开口，后面的话没说出来，甚至想要抬手攻击都没来得及。
他有点担心这人把龚凡给藏起来了，如果他杀了他，小玩具呢？
影鬼看出他的动作犹豫。
他勾起了一丝冷笑，猛地伸手扣住了他的脖子，把人拉到了面前。
他盯着术恍惚的异瞳，凑到他的耳边淡淡开口道：“你是什么东西，我很好奇。”
与此同时，不知道什么时候浓郁到快化为实质的白雾把术团团笼罩住了。
他没有感官，一直没有察觉到异常。
又因为穆知秋天天戳他脑袋，他对于这种寒意早就习惯，根本没有多想。
此时，在鬼蜮的影响下。
术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张熟悉的脸。
刚刚升起的警惕之心，一点点褪去。
最后只剩下意识恍惚的异瞳，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人。
乖顺道：“....我是诡异。”
影鬼用龚凡的脸，对术温柔的笑道：“真乖.....继续说说，关于你跟他之间的故事......”
房间里，一只鬼在给术洗脑，另一只鬼还在不停地戳他大脑。
房间很暗。
谁都没想过开灯。
蓝星的直播间普通人，只能看到术进了房间后，跟一个什么人有说有笑的聊天。
可他们根本看不清是谁，甚至画面一点点变得杂乱，他们连声音都听不到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手机摄像头摔坏了一样。
不只是术，夜冥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况。
夜冥那边的镜头，像是被什么人用手捂住了。
哪怕教室里有灯光，可人们只能看到一点点模糊的身影。
龚凡那边倒是还没出现什么异常。
按理来说还应该有池无。
可分屏镜头里就是没有他。
不过也有人根据池无的形象特征，分析出来池无可能是修仙界的人，直播镜头应该在那边。
事实上大聪明想的没错。
修仙界的人，正在观看五六个灵镜。
灵镜里，他们看到屠宗主嗷嗷在楼梯上上下奔跑，前面一个老太太，后面一个老头子各自站在原地。
还没参加过副本的人，不知道屠?为什么就是不离开楼梯。
参加过副本的人，倒是知道，晚上碰到鬼，就跟进了阵法一样。
进去就会失去判断能力，甚至会影响理智。
另外两个在一起的灵镜，正是即墨吉和闻人清启。
他俩正跟两个小孩子玩弹珠呢。
颜无双这边还没发生什么事，只是三人一直嘀嘀咕咕的聊天，不知道在说什么。
而池无也跟西门独醉在一起。
原本他俩在客厅里什么都没干，西门独醉坐累了站在窗前看风景时。
画面也一直很清晰。
可没一会池无突然站起来走到他身后，接着他们就看不清灵镜的画面了。
这种感觉，像是阵法太过强大，无人可以窥探的既视感。
之前的副本里，遇到过几次。
只有很强大，能力很麻烦的鬼，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遇到这种强大的鬼，10个参赛者里面9个都得死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