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悲凉。
术陷入了迷茫，他站在原地沉默着久久不语。
夜冥掰开了尼基塔的手，继续给龚凡检查身体。
确定心脏脉搏只是变得很微弱，没有太大的问题后，才稍稍安下心。
罪魂鼎的空缺面积已经不够多了，他还不知道要怎么解决这个问题，这完全不是他能搞定的东西。
如果龚凡就这么死了，最后一个铭文刻下去，根本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罪魂鼎会消散吗？
他们也会随着罪魂鼎一起消散吗？
当然，最重要的还是眼前，小凡的身体没问题，就代表他还能活。
至少比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被剁碎喂给了虫族要好得多。
且走且看吧，一切尚未可知。
稳了稳心神，夜冥抬起头说了一些模棱两可的东西。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他对食物会很在意，但是不会偏执到这个地步，执着到了这个地步.......或许.....池无应该知道，但是他疯了。”
池无是唯一一个最初就在罪魂鼎上层的灵魂，他的存在，肯定有特殊的含义。
按照排除法，重要的人，比较喜欢的人，小凡都会留在上面。
所以，搞不好小凡的异常，跟池无有关系。
不过太多的东西，他也没办法细说，只能捡着关键又不太重要的信息给尼基塔。
至少别让小凡醒过来就看到疯掉的男人，然后对他们各种限制。
不论是为了自由想要出来，还是真心想要帮助小凡，目前来说与外界的这群人和平共处。
还是很重要的事。
尼基塔听了他的话，只觉得心头梗的厉害，难受的厉害，心疼的厉害。
以前不是这样。
以前。
小凡以前是不是经常饿肚子。
所以他才会对食物那么执着。
可为什么因为食物会昏死过去。
到底发生过什么。
还有夜冥提到池无，为什么不说别人，偏偏提到那个老疯子。
尼基塔相信，夜冥肯定是坚信池无跟小凡的异常有关系。
透过现象看本质。
夜冥的态度，虽然模棱两可，但是他表达的信息，就代表了他的猜测。
尼基塔抱住了龚凡的脑袋，温柔的给他理了理头发，不停试探触摸额头。
小凡的身体冰冰凉凉。
凉的像是，一具尸体。
尼基塔心下一紧，死死搂住了小孩的身体，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男人棕色的毛发根根倒立，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产生了想要温暖小凡的想法。
身体就变成了那种很厉害的状态，不过这也好，他的体表温度变得更高了。
“小凡.....我给你做好吃的.....你醒过来好不好？.....”
尼基塔不知道他要晕多久，下意识的用食物诱惑龚凡。
“别想了，至少今天不会醒过来的。”
夜冥摇了摇头，这副身体只是普通人类的身体，在星际时代戈凡的那个体质，都要晕上十几分钟，更何况现在。
他看了看地面上凸起的大地雷，在脑子里跟姬无影喊了一声，准备帮龚凡继续完成他要做的事。
“小傻子又晕了？”
姬无影下来的时候，就看到霍子茵都快把明越给掐死了。
霍子茵着急，明越也着急，这可是最厉害的人类，他一定可以赢的副本，让诡异彻底消失。
可明越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夜冥那么厉害的人都没办法，他更没办法了啊。
于是温柔的明越，任由霍子茵把他当成沙包，随便发泄情绪。
“我们去收人吧，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过来，如果没完成这件事，他看到尼基塔又要念叨咱们了，搞不好不让我们再出来。”
夜冥是了解龚凡的，甚至只要相处过一段时间的人，都能了解他。
因为龚凡的心智太简单了，简单的只有吃，和尼基塔，还有蓝星在乎的那几个家人。
“嗯，莲印走吧。”
姬无影甩了甩刀上的血，瞥了一眼愣神的术，两个人带着地面下方跟地鼠一样窜动的莲印离开了。
“龚凡......会死吗。”
擦肩而过的瞬间，术对着夜冥问出了这句话。
“不会。”
夜冥随口应了一句就离开了。
新搭子的脑子，看起来跟小凡一样，好像都不太好使，他得提前适应适应。
听到他的答案，术慢慢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猛地顿住。
不会死....又怎么样。
他还是要亲手......杀了小玩具.....
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