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后。
一条宽阔的道路上,一架由三匹角马拉着的犹如小房子一般的巨大马车正在飞速行进着。
虽然马车激起的烟尘很大,但是无论是在道路旁的行人也好还是在道路上行驶的车架也罢。
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对此表达哪怕是些许的不满。
要问原因,就是因为在马车顶部四角上所插着的那四面旗帜。
黑色的底面以及那由金丝所绣上的风暴图案,在亚特里安帝国境内,哪怕是一位孩童都知道这代表着什么!
这是黑底金风旗,这是独属于金影暗惟的旗帜!
在道路一旁,四位佩戴着兜帽的人正在保持着匀速移动着,面对向他们吹来的烟尘,其中一人只是挥了挥斗篷便将烟尘吹散。
“靠!怎么有这么嚣张跋扈的人啊!”武沉记十分不满道。
在他的感知当中,在马车里坐着的人最多不过练气(青铜)二阶(初级),可是却有着如此行径。
这让武沉记气愤不满的同时,还在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怒火,于是武沉记沉声开口道:“我要是不打一顿马车上面的人,我接下来最少得有一个月心气不顺!”
穆木摘下兜帽轻笑道:“怎么不想隐藏身份,低调的调查了吗?”
“在半个月前,从死城地域走出来以后,是谁说这种调查要小心谨慎,私下里低调调查的啊?”
听着穆木那玩味的话语,武沉记不由得脸色一红,他承认他确实低估了在亚特里安帝国境内大帝的威严究竟有多么庞大。
在这半个月里,他们用这种样子已经调查了六座村镇,可是在这六座村镇当中,他们没能查出一丝一毫的问题。
要知道在这些村镇里,哪怕是仅有练气(青铜)六阶(中级)的武沉记都能够一个人将其中隐藏的秘密给翻上一个底朝天。
其余的三人就更不用说了。
如果真的有隐藏的秘密是不能四人给翻出来的,那么这也就不是四人所能够处理的任务了。
司宁轻叹一声摘下了自己的兜帽,然后用一种常人只要模仿就会脱臼的动作舒展着自己的身体。
一声又一声咔哒的声响从司宁的身上响起,伴随着咔哒的声响,司宁开口道:“马车并没有撞到人,他这么做最多只是有一些不道德罢了。”
就在司宁说完后,武沉记打算将怒火压下的时候,又听见司宁这样道:“正好,我们现在也可以不那么道德一回。”
毕竟在三人的探查当中,马车里就是一个左拥右抱、淫靡浪荡的虚弱青年。
他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金影暗惟的成员,正好冒充金影暗惟可是一种大罪!
至于某些更加紧急的情况?
帝国的传讯技术并没有低到要靠马车这种低效的方式来传递。
所以,接下来就发生了接下来这样一件事情。
司宁怂恿道:“小武,咱们可是从死城里杀出来的,你可别丢份啊!”
利瑟尔递弓道:“小武,精神点!瞄准了再射!”
穆木递箭道:“小武!就这样!好样的!”
于是武沉记挽弓搭箭,一箭射出!
前方马车内。
宽阔的车厢里,到处都铺设着柔软的羊毛毯,而在车厢的正中央,一位青年把头枕在身后女子的胸口上,一脸荡笑的张嘴接过身旁侍女递过来的水果。
在将水果随意的咬了一口后,青年直接伸手一圈将侍女整个环抱了起来。
就在青年打算做一些'硬件软化工程'的时候,一道声音穿过了马车的隔板,打断了青年接下来的动作。
“少爷,我们这样做是不是有些不妥?”
“在这样的道路上用这种速度,一不小心就会出现意外………………”
听着耳边响起的声音,青年原本就因为被打断做好事而阴沉的脸色更加阴沉了下去。
“滚!好好的驾你的车!然后,加速!”
闻言,在马车隔板外的车夫一愣,车夫此刻怀疑自己听错了,于是他开口小心翼翼的问道:“少爷,您刚刚说什么?”
下一刻,青年那有些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我说,加速!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加速!”
这一次车夫整个人都僵住了,随后车夫带着颤声开口道:“可是少爷,现在的速度已经够快了,再快的话………………”
车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咆哮打断。
马车内,两位侍女此刻颤抖着靠在马车的边缘。
而原本青年所坐位置的羊毛毯,此刻已经被暴怒的青年锁撕碎,下一刻青年尽数将自己心中的愤怒宣泄,“你要是不想自己被我父亲处死,家人被我折磨的话,那么就给我加速!”
青年话音落下,马车隔板外的车夫浑身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就连他握紧那粗壮缰绳的手都变的青筋暴起。
在这种情况下,车夫只得应声,毕竟他是知道,那一位大人对这一位孩子是有多么的溺爱。
至于接下来有可能死在角马马蹄下,马车车轮中的不幸运儿,车夫只能在心中默默的抱歉。
也就在车夫打算加速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支箭矢从后方射穿了马车!
马车内,青年感受着自己头顶传来的凉意,身体忍不住打了一个摆子。
青年完全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的头顶的头发没有了。
所以被检测出了拥有着修炼的天赋青年,根本就不可能把怒火憋在心里。
更何况在青年心里始终相信自己最大的底牌!
要知道,在这里最大的人只有一位,而那人恰好是他的父亲。
而这正是他可以嚣张跋扈的最大资本!
“停车!”
伴随着青年那穿透了马车的咆哮声响起,这一辆由三只角马拉着的犹如一座移动的小房子的马车缓缓的停了下来。
巨大的马车就这样横在了道路中间,隔断了整条道路。
随后马车车厢的门被打开了,两位貌美的女子扶着一架实木打造的扶梯,将这扶梯的底部缓缓放在了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