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上一任院长，没来得及带下一任过来传承。
就已经……不知所踪？
不得而知。
战洵夜很快将机关复原了。
而后离开了籍库。
夜色沉沉，他从窗户跳下廊道，落在平地上，再往马厩走去。
巧合的是，他在那里遇到了武学监的最新任院长。
不久前大皇子烧东阳街小院时，他还帮着拖延他回城。
是个胆小如鼠的见风使舵之辈！
“这么晚了，定国公竟然还在此处？”院长拢着袖子，似乎有些惊奇。
战洵夜活动了一下手臂，装作刚睡醒的样子，打了个哈欠，才说：“去屋顶睡了个觉，不知不觉就天黑了。”
“国公爷可真是好兴致啊。”院长笑了笑，正准备离去。
战洵夜却忽然开口道：“院长别急着走啊，正好有些事需要向先生讨教讨教。这几日有不少学生问起，历代院长的事，你也知道，那些公子哥们难缠得很。”
院长闻言身形一顿，而后点了点头：“确实，那帮小鬼可真是半刻都不停歇的。”
“那院长可对方时初有何了解？”战洵夜直言不讳道。
“方时初……”院长默念了一下这个名字，摇了摇头，只说，“不清楚，只知道是战场上下来的老兵，不过……”
战洵夜眉头一挑：“不过什么？”
院长指了指自己的脑子，说：“不过有些癔症，在任没多久后就退下来了，如今已经不知所踪了。”
战洵夜愣了愣。
难道这就是院长一职就任传承中断的原因？
就这么简单？
院长说完，便想离开。
可走出几步，他忽然又顿住。
转过身来，对战洵夜说：“上次……是因在下拖住定国公，才让一座城中小院被烧毁，听说里面，是有定国公的心爱之人？”
战洵夜：“？”
院长犹疑片刻，还是回头走到战洵夜身边站定，才小声说：“上次大殿下拿着我的家室胁迫我，我才不得已而为之，不敢肖想定国公原谅。但定国公如今探查方时初一事，在下还是奉劝一句，能不查就不查。”
战洵夜面色肃然：“为何？”
“方时初一事，怕是有上面的人特意掩盖。类似定国公今日一问，也有不少人问过我，当初我还回答过，只是后面发生了一些事，我便再也没有如实相告过了。”院长的表情面露害怕，似乎不想惹事。
可战洵夜听了，却直言道：“上面的人是指，天子？还是你曾经惧怕的大皇子，或者二皇子？”
院长面露惶恐：“这难道还不足以令人害怕吗？”
战洵夜抿了抿唇：“你只需如实相告，其他的不要管太多。当时你说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又为何改口？”
院长看着战洵夜这不怕死的样子，几次想好言相劝，却最终还是泄了气。
“定国公别不当回事，朝堂风云诡谲，文人的明枪暗箭，从来不是我们这些武将能够设防的。方时初是拿着明确旨意，回乡探亲的，可这一去，就了无踪迹。之后再有消息回京，就是方时初突发癔症，疯了。”院长说得惶恐。
“我知道，方时初是您父亲忠勇公的旧部，少见能活下来的。之后也有类似忠勇公旧部的人找过他，只是当我告知他们方时初回乡探亲后，没过多久，他们也因各种大小事，消失在京城。”
能有让人消失的滔天权力，那必定是上面的人，想让他们死！
可战洵夜听着，神色却不为所动，他只是问道：“方时初的家乡，是在哪里？”
院长一副想说又不敢说的样子，最后只能在战洵夜的眼神压迫之下，回道：“……在、在苏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