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冲破了厚厚的火山灰照射到纳布拉尔岛的时候,一整夜都在隆隆作响的火山也渐渐平静下来,这座岛就如同有生命一般,在熬了通宵后终于睡下了,只是时不时的发出阵低沉的声音,就像是鼾声一样。
最先捕捉到清晨第一束光信号的是挂在树枝上的圣约翰,当他睁开惺忪的睡眼时恰好看到了那轮自海平面缓缓升起的景象。
“太美了……唔……哇哦……”
在他的脑袋还没意识到为什么他能看到如此清晰美丽的海上日出的时候,随着脸上还挂着对美景的笑意的他身体的轻微挪动,单薄的枝杈已经再也支撑不住这20出头快一米八的身体,此刻正发出断裂的声音。
圣约翰一惊,看向身下。
这下他的意识回来不少,而树枝也其在此时彻底被压断了。
虽说这10多米比起他平时飞行的高度差了十万八千里,但确实有些过矮了。这高度让迷迷糊糊的他还没等完全用身上喷射出的火焰使自己抵抗住地球引力就已经重重地摔到了地面上还连续打了好几个滚。
“嘶……啊,真疼啊,我……我的背我的腰好像都断了。”
圣约翰痛苦地在地上疼的几乎都动不了了。
“快起来孩子!别睡了。”这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罗根扛着绯红女巫旺达·马克西莫夫气喘吁吁走在前面,另一只手拽着的是钢力士皮特·拉斯普廷的一条腿。一动不动任人摆布的钢力士分不清楚是昏迷还是酣睡,而黑寡妇娜塔莎罗曼诺夫也正软绵绵地伏在他身上。
现在这一幕中的罗根在圣约翰看来像极了一个逃荒而来的人。
“快快快,起来了,趁着现在火山稳定下来,我得赶紧去找劳拉,你起来好好看着他们。”罗根有些心急地跟圣约翰说。
而他现在眼球上都渗出了鲜血,呼吸也愈加急促。
“我哪有睡,我刚……”
还没等圣约翰低着头组织语言想要委屈地辩解下,就听到旁边扑通一声,他慌忙忍痛起身,看到罗根已经直挺挺地仰倒在草丛中。
“罗……罗根……”圣约翰激动地连滚带爬地冲到了他身边叫道。
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这位据说是自南北战争以来已经有200多岁高龄的的老人:
满头的劣质染发膏基本已经脱落殆尽,所剩的银丝也没有看上去那么茂密,但他的胡子却基本包裹住了他整个下巴,眼窝下陷并且显示出青黑色,整个身体也可以算是瘦削,只有下垂的皮肤还倔强的贴在骨头上。
再看向团队的其他人:旺达被罗根放在一棵大树旁呼吸还很微弱,基本看不出胸腔的起伏;皮特·拉斯普廷仰躺在地上,身上一块是金属一块是皮肤,像国际象棋的棋盘一样,柔软的人类皮肤不知为什么没有转变为坚硬的金属外壳,如果有人趁虚而入,柔软的人类皮肤将是他的软肋,这还是圣约翰第一次见到他这个样子;而压在拉斯普廷身上的则是女神容貌不在的娜塔莎·罗曼诺夫,真难想象皮特是着了什么魔会舍得对这么美的一张脸下这么狠的手。
圣约翰看到罗曼诺夫以及大家的样子,瞬间觉得自己身上的伤已经没那么痛了,只见他慢慢地走到黑寡妇面前,轻轻把她有些红肿的脸抬起来,眼眶处都有些淤青,真的令人倍生怜爱。
受了这么重的伤,不能再让她这样趴着了,得让她躺好。
圣约翰想着就慢慢抓住了罗曼诺夫的双臂想要把她翻个身过来,可就在此时黑寡妇的应激反应能力突然启动,睁开眼睛的瞬间反手抓住圣约翰的胳膊一招擒拿术就将他按倒在地,膝盖死死地抵在圣约翰的后脖颈处。
“你个畜生,今天我必须杀了你!!”
罗曼诺夫大声喊道。
可怜的霹雳火连燃烧身体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制服的一动不能动,陷入了极度缺氧的状态中。
“娜……娜塔莎不,那个……罗曼诺夫,罗曼诺夫教官……是我啊,是我圣约翰,你快……醒一醒啊……”
圣约翰的脸在草坪上被压到变形,每说出几个字就会有带着露水的草叶或是新鲜的泥土被吸到嘴里来,他含混的话语中间还得不断吐着嘴里的异物。
“圣约翰……圣……”罗曼诺夫听到这个名字身体一震,神情开始变得恍惚起来,压着圣约翰的膝盖也明显有些放松,“我……我这是?这怎么了?”
“我们都着了神秘客那个混蛋的魔了,教官。”圣约翰赶忙用力抬起头来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然后说道。
“不是……我们……”
“你先松开我啊,我感觉我的整个身体已经被压的没有知觉了。”
“哦哦,”罗曼诺夫的样子更像是一个刚成年的少女,完全没有了之前那盛气凌人,颐指气使的做派,“弄疼你了吧,约翰尼。”
“没……没事,”这个样子的罗曼诺夫反倒让他不习惯了,他躲闪着她的眼神拍打着身上的泥土说“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有资格成为我们的的教官了。”
“为……为什么?”
“你现在还有力气瞬间把我制服先不说,钢力士皮特这刀枪不入的身体你是怎么把他打得金属一块,皮肉一块的?”圣约翰无奈地指了指还在昏迷的拉斯普廷疑惑地问。
“额……”罗曼诺夫挠了挠乱成鸟窝状的短发说,“他对电还是挺敏感的,所以我每次只要都能电击到那几个薄弱部位的话就很容易啊。”
她笑着下意识摸向背后插电棒的套子,结果里面空无一物。
“唉?我的电棒呢?”
于是她就开始到处转着圈地寻找。
看着鼻青脸肿的娜塔莎·罗曼诺夫,圣约翰暗自嘲笑自己:
傻瓜,都把大名鼎鼎的黑寡妇伤成这样了,真有那么容易吗?要付出的代价肯定更大。
再看四处找电棒的娜塔莎·罗曼诺夫。其实不强撑着担起队长和斯塔克的担子做领导者,不一副前辈的做派,这样的黑寡妇也没有那么带刺,也挺可爱的。
圣约翰想到这轻松地长舒了一口气,带着一丝惬意地看向透过树叶间隙射进来的阳光。
真是漫长的一夜啊。
另一边迷迷糊糊清醒过来的x-23,突然发现自己枕着的书包,怀里抱着的兔子还有在对面石头上睡得正酣的皮特洛,马上一个翻身,顺手将兔子塞进了自己包里然后快速扫了一眼里面的东西,随即长舒了口气:
什么都没少。
但自己最心爱的兔子被拿出来就很让她生气,于是气势汹汹地三步并作两步跳到了皮特洛身边。
累了一夜的皮特洛看到她一直做噩梦,挣扎着好像是在和谁厮杀的样子,后面又害怕地紧缩成一团。他真害怕这样的动静会引来什么饥肠辘辘的怪物或是比怪物还凶狠的人,所以一直守着她。
到最后他实在困得支撑不住的时候,他脑子里突然想到背包里的那只毛绒兔。
果然,人在极度想要睡觉或是饥饿的状态下还是会想出一些有用的点子的,x-23抱着毛绒兔后立刻安静了下来,皮特洛也终于可以安安稳稳地去睡觉了,聪明的他还意识到肉体凡胎的自己没有自愈因子和艾德曼金属的保护,所以就特意选择了一个凸起离地面大概两米左右的大石头做床。
虽然有点自私,但确实睡在这石头上面可以跟x-23保持距离,而且她刚刚安静下来,要是真的是自己睡着了,她在旁边又开始张牙舞爪起来,那艾德曼钢爪可不是好玩的,到时候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是就有了刚刚这一幕。
不知过了多久,皮特洛·马克西莫夫从睡梦中缓缓睁开了双眼。迎接他的是x-23那一双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大眼睛,吓得他当场就要叫出声结果被她生生用手捂到嘴上咽了回去。
他想挪动着身体往后靠去,支撑身体的手扶到了石头边缘,意识到事情不好的他回头一看——石头的另一侧意到这个危险,而之所以x-23会捂住他的嘴他也看到了更危险的原因——
就在洼地之中,有一个高大浑身墨绿的巨人正在大口吞吃着一头体长超过七八米的异特龙的血肉,那茹毛饮血的状态像极了饿了几天的人的样子,直让人看得毛骨悚然。吃剩的骨头丢在一边引来了许多翼龙们争相啃食。
“浩克!!”
皮特洛看到这个巨人就更克制不住要叫出声来,但被x-23死死地捂住,只有喉结上下动了一下发出了浩克这个单词的音调。
x-23紧锁眉头看着他然后伸出食指放在最前面做出安静的手势。
真难以想象这样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有如此强大的心理素质,真让皮特洛惊为天人。
不过为什么班纳博士变成了这副模样,而且这个浩克和以往的浩克完全不一样,此时的他眼睛里没有一丝温柔与怜悯,而且他的脊椎很明显的粗大到刺穿了他背部的皮肤变为他的外骨骼,浓密的黑色头发此时也只剩下头顶那一小簇,关节处的骨头也冲破了皮肤像利刃一样裸露在外,这整个形态更像是他的宿敌——
憎恶!
在侏罗纪世界创新中心地下二层的铁笼中,憎恶正一下又一下锤击着墙壁,然后低吼着浩克的名字。
“给我安静点!”看守人员颤抖着握着电击枪对他说。
“你看看你的手抖得,害怕就别强撑着了,放心,我只是无聊想要发泄一下而已,要不这种地方是关不住我的。”憎恶冷冷地一笑继续捶打着已经有几条细长裂纹的墙壁说道。
“这个是承重墙,你继续这样下去有可能整栋楼都会塌。”那个看守自觉地把电击枪背到身后然后以商量的口吻说道。
“哎,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不就接受了吗?放心,国务卿亲手放我出来,极地银狼也跟我谈过了,我很满意,所以在他还没有下令前我会老老实实呆着这的,放心吧。”憎恶凑到栏杆边和善地说道。
“好……那就好。”看守稍稍放宽了点儿心说道。
“来,你过来,一天到晚躲在那个小房间里多无聊,过来我们俩聊聊天,”憎恶靠着栏杆坐下说,“这个笼子不小,看这上面的爪痕应该不是专门给我做的吧。”
“对,说实话,之前关的东西可比你凶猛多了,”看守渐渐卸下防备向憎恶的笼子走去然后接着说,“大人物们给它起名叫暴虐霸王龙。名字霸气吧?”
“恩恩,是挺霸气的,还有什么有意思的事吗?”虽然有栏杆的阻挡,但憎恶还是努力往外靠了靠似乎是想听的更清楚,栏杆被他挤得发出轻微吱嘎的声音。
意识到这一点的看守也没想就直接越过了地面上的那道与笼子保持距离的红线继续说:“你知道吗?这个暴虐霸王龙有多残暴,送来是两头,也才一人多高,就暂时合在这一个笼子里,结果你猜怎么着?第二天早晨起来,一头被另一头吃的连渣都不剩了,要不是看监控我……我可能都……不……”
看守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他发现憎恶的胳膊已经伸出来,手已经几乎触碰到他的后背了。
“不什么呀?”憎恶仍然心平气和,但嘴角却露出了阴阴的笑。
“不……不相……信……”
“这下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随即一声惨叫在整个地下2层一个个牢笼中回响,无数双红彤彤的眼睛在其他黑暗的笼子中亮起。
白令海峡北太平洋
贝蒂·罗斯的私人直升机重新降落在“先锋”号上时,她看到整艘军舰上都乱做了一团,复仇者们都没有见到,只有那个少将扶着栏杆捶胸顿足。
“出了什么事,乔叔叔?”这个少将是撒迪厄斯·罗斯的旧部,小时候去部队上玩,一直都是他在全程护送。
“你怎么回来了孩子?快走快走,这边的事都处理完了,我们也要返港休整了。”乔·格雷勒少将有意无意得不去看她的眼睛,把脸侧向一边。
“这鸡飞狗跳的样子像是处理完了吗,叔叔?”贝蒂·罗斯快步走到了格雷勒脸侧过的那边看着他略显游移的眼神。
恰巧在这时一个中级士官走了上来打了一个标准的军礼,还没等少将暗示,话已经脱口而出:
“报告,我们已经锁定撒迪厄斯·罗斯的位置,按照目前的航行轨迹,目的地为纳布拉尔岛。”
“你没看见谁在这吗?还说。”格雷勒使着眼色低声埋怨道。
“爸爸?!”贝蒂·罗斯可不吃那一套,慌忙拽住那个士官问道,“什么情况?我爸爸他怎么了?你说话啊!”
“小……小姐,我……”士官也发现自己的冒失开始变得吞吞吐吐。
“还是我来说吧,贝蒂·罗斯女士,您父亲他早就已经拿自己做过试验了,而且他给自己做实验的日子比班纳博士还要早。他将当时模仿二战时亚伯拉罕·厄斯金博士的血清配方和布鲁斯·班纳的父亲布莱恩·班纳研究出来的初代血清混合注入了自己体内,也正是因为这个鲁莽的行为让他一直饱受折磨每天都要吃大量的药物来遏制,而直到你们去纽约找到那个网名“蓝博士”的塞缪尔·史登博士通过班纳的血清研制出的催化剂,罗斯认为那个能够中和自己体内的两种血清,但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