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宴洲坐在真皮座椅上,身体前倾,双手紧紧地握着拳。
眼中燃烧着痛苦交织的火焰,声音沙哑却又带着无尽的悲凉:
“凝凝,你听听你的话,多么的残忍!你心里装着所有人,却唯独对我对你的爱熟视无睹!”
话音落下,傅宴洲像是被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所控制。
他抬起右手,狠狠地将腕上那闪耀着奢华光芒的劳力士手表扯下。
然后随手一扔。
手表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
“啪”的一声落在车厢的角落里,发出沉闷的声响。
紧接着,他不顾一切地将手腕迅速举到沈若凝面前。
手腕因为激动而剧烈颤抖着,他大声道:
“看看,看看这三条刀疤,三年前你的离开要了我的命,每一次下手我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
傅宴洲大口喘着粗气,眼尾猩红。
紧接着,他脱掉自己的衬衣,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身上的每一处伤疤上。
“这里,是为了抵抗那碗该死的药留下的伤疤!”
他的声音颤抖着,身体也在微微颤抖。
“这里,是为了救你被那两个绑匪弄的伤疤!”
傅宴洲的眼睛紧紧盯着沈若凝,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心疼和愧疚。
“这里,是你为了你妈捅我的一刀!”他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深深的痛楚。
“这里,是为了安安捐骨髓留下的!”
“这里,是上次为了听你一句爱我而受的伤!”
傅宴洲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近乎哀求,
“凝凝!如果你一直对我对你的爱视而不见,那我宁愿和陆瑾之一样长眠地下,至少……至少那样你才会知道我对你的爱有多深沉!”
沈若凝看着他的一幕幕,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痛苦,嘴唇微微颤抖着。
她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抚摸着他的伤疤。
手指微微颤抖,仿佛在感受着那些伤痛背后的故事。
她的手缓缓放在了他的手腕上,感受着他肌肤下微微凸起的疤痕。
她温柔地抚摸着它们,仿佛能感受到他曾经经历过的痛苦与折磨。
泪水无声地滑过她的脸颊,滴落在他的手上。
她哽咽着,声音充满了歉意和自责:“对不起……”
傅宴洲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失望和痛苦,但更多的却是无奈。
他低下头,看着她那满是泪痕的脸,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
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像是被砂纸摩擦过一般:
“说对不起有什么用?这些年来,我最想听到的三个字,却需要拿自己的生命去换。”
车窗外,豆大的雨点猛烈地砸在劳斯莱斯的车窗上。
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仿佛在宣泄着上天的愤怒。
车内的气氛凝重而压抑,仿佛连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
沈若凝默默地低着头,抽泣着。
她不敢抬头看他,因为她知道此刻的他一定很悲伤。
傅宴洲的声音在这嘈杂的雨声中显得格外悲切。
“凝凝,我求求你……心疼心疼我吧。”
傅宴洲的声音带着颤抖,他的双眼布满血丝,眼眶泛红,
“失忆的日子里,我的心缺了很大一块,每晚都能梦到你,可是没有人告诉我原来我梦到的你是真实存在的。”
“所有人都只告诉我我有未婚妻,说我和她从小青梅竹马,只爱过她一个人。”
“我从开始的不信,到半信半疑,到后来的相信,你知道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终于,你回国了,你应该是救赎,可是,你非但不告诉我我们有曾经,还和他们一起骗我耍我瞒我,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还因睡了你对陆瑾之愧疚……你知不知道……”
傅宴洲说到此处,声音近乎哽咽。
沈若凝听着他的倾诉,心如被万箭穿过,痛苦不堪。
她迅速前倾,嘴唇覆盖住傅宴洲未说完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