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季三思的梦里，房东见到了光怪陆离的景象。感觉头有点痒，可能是要长脑子了。昏沉了半天，张嘴问出一个字：“任？”
“别。”任小帆及时掐灭这道神念，给他植入一段正常的记忆，继续隐藏。
林竹的梦境倒是没什么问题，无量者不会被观测，别说是现在的房东，就算是以后，他也看不见。
“这样啊…第零序列化身吗？”房东对选神之神做出了一个相对准确的判断，笑着摇了摇头，“做出这种事的第零序列有意思，这俩明显是候选人，被观察着还能出来……更有意思了。”
等二人回过神来，房东介绍道：“鄙人李长安。”
“李老板好。”
“诶呦～”这声李老板让李长安很舒服，“有什么事找我，这个世界没有我摆不平的事。”
“谢谢老板。”
李长安摆了摆手，说道：“没事的话，帮我把周围那几个人贩子给办了，听租客念叨老久了，正好你们还有点道德，完事就当交房租吧。”
“老板，你这么牛逼怎么不自己干呢？”林竹问道。
李长安眉头一皱，林竹语气上没什么问题，单纯的提问罢了，但这句话本身就是感觉怪怪的：“你这逼话说的……算了，我也不跟你计较，我是来游戏人间的，世间之事自有定夺，我观这人间百态，不做干涉。”
“那为什么又要让我们做呢？”
“我看那几个人牙子不爽。”李长安撇了撇嘴，“狗艹的玩意，千刀万剐不抵过。你们要是下得去手，虐杀也行。”
“杀人不过头点地啊，得饶人处且饶人。”林竹道。
“我觉得，他们只是恰好长得像人的畜生罢了。”这话不是李长安说的，是季三思说的。
生活在聚集地的人比生活在温室里的人更懂底层世界，理想城的法律太过理想，在议员们绝对的武力下那些法规又能执行，林竹没怎么见过阴暗的地方。季三思不一样，聚集地某些地方很乱的，要不是季三思有能力伴身，他日子也不好过的。
“好见解。”李长安对这个回答很满意，转而看向林竹，“你……天真到对恶人仁慈，就是你的罪了。”
“……”林竹沉默，感性分析，如果是自己家的孩子被人贩子拐走了，自己也不会原谅他们。
“……”李长安也是沉默，沉默之后叹了口气，“天真点，也好吧，但不要把天真放到不该放的地方，杀伐果断又不是滥杀无辜对吧。”
林竹明白，书上也说过，他有一个善恶观，只是手软。
改变一个人显然不是一两句话能做到的，但至少有些影响，李长安耸了耸肩：“快去吧，如果你那么天真的话，就去行侠仗义吧。”
…………
异族入侵，导致全世界联合起来共同对抗外敌，就有了历史上的天星联邦
战争胜利之后，某家以强盛的国力一统天下，将联邦变成了帝国，也就是现在的天星帝国。
林竹和季三思就在这名为天星的地盘上生活。
天星的能力体系很简单：异能，和选神界那边有点像，但牵扯挺复杂，异能的分类先不一一细说了，能不能提到都还未知，主要说说能力分级。
白入意魂恒神六级，分别对应十二到七，六个序列。
纯白如纸，登堂入室，形意初合，神魂一体，恒境长生，神临天下。
以林竹和季三思二人的水平，神级不出，那就是纵横天下。
当然，天星的能力者不是无敌的，要杀的话，绝大多数能力者都能杀，付出代价多少罢了。与选神界的命器不同，天星是更加纯粹的科技狠活，天星已经准备宇宙航行了，天上还挂着六颗专门对付恒镜的卫星。
名为达摩克利斯之剑的卫星，悬在每一个恒级的头上，比木亥武器更加难以拦截，且威力更大，更集中。
简单来说就是天上嗖的一下打下来一束直径十公里的激光，速度很快，恒级很难逃出去。
因需发展，需要对抗恒级，再加上没有跟选神界一样锁死天幕，达摩克利斯之剑就这么被造出来了。
林竹可能可以扛住一发，然后半死不活用不灭骨慢慢修复，但别的恒级来基本上是死路一条了。
天星帝国统一后，在国与省之间新添加了“域”一级，其余不变。比如龙国变成了龙域等等。
帝制的出现对天星来说不清楚是好是坏，和联邦相比，更加独裁的同时，行进方向也更加明了，至少是把所有力量整合到了一起，再朝着同一个方向发力。
就比如选神界即使合作了，东胜和奥古塔罗也做不到完完全全的齐心协力，但是天星可以，因为天星只剩下一个势力了，而且这个势力几乎可以说是皇帝的一言堂。
整合力量，方向明确，这是优点，至于危害那肯定是有的，碰上个昏君就烷基八氮了。
眼下，人贩子有些猖狂，显然是遇上了兵荒马乱的时代，不是皇帝无能，刚刚大一统的王朝国君可不是无能，只是刚打完异族，又来了大一统战争，动荡不安是正常的，给十几二十年恢复，也算是太平盛世了。
也是因为刚打完天下，皇帝有了些享乐的想法，给了黑色产业机会。
人贩子嘛，哪个年代都是过街老鼠，林竹也是惩恶扬善。
“李老板，这一片的人贩子我都处理完了。”林竹二人进入李长安的房间，也没打招呼。
“好事好事。”李长安乐呵呵的，发出几声笑来掩盖某些不可描述的声音，左手把显示屏打穿，再一脚给机子干碎，接着把右手从裤兜里掏出来，调转转椅面向二人，“下次进来能不能打个招呼？”
“……”季三思挠了挠头，“下次一定。”
李长安走向二人，伸出手拍拍林竹的肩膀，看到林竹嫌弃的目光，轻咳两声，先去厕所洗了个手，重新坐回椅子上：“那个啥……干得不错，值得表扬……嗯。”
见二人目光古怪地盯着自己，李长安有些绷不住了，思考片刻，再次把手伸进裤裆，取出两个球状物品：“拿着吧，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
林竹犹豫片刻，还是问出口了：“这是懒子吗？”
“……”给李长安气的给手上一对懒子捏碎了，“我只是把裤衩改成了储物装置，不是把懒子掏出来了……”
“那你是不是从来不换内裤？”不知道为什么，林竹总是能找到新奇的角度。
“……本座修成无垢玄体，尘埃不可近身，不换就不换怎么了？”
“不怎么，心里膈应。”
“……”李长安深吸一口气，感叹自己登上第零序列后没有删除一丝一毫的人性，才会在今天碰上这么个逼小子，“哪怕我在获取神位的时候有那么一次抹消了自己那么一丝的人欲，我今天都不至于此，被你们两个小鬼气到。”
李长安在自己两个“一”上加重了语气。
林竹二人不知道怎么回话，索性闭嘴了。最后李长安自顾自把懒子捡起来，裂开的懒子化作两道气流在李长安手掌间翻转，最后重新化作一对懒子：“两道剑气，不知道跟你们宇宙比起来阶位如何，如果我们两个宇宙阶位一样的话，就你们那个初生阶段，一道剑气就能杀死任何人，包括第零序列。”
虽然不知道什么意思，但听起来就很吊。
“这是酬金，也是封口费。”
“这玩意不是能现搓吗，为什么你要从裤兜里掏出来？不会真的是懒子吧？”
“…………”就懒子这个话题过不过去了是吧？
李长安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把剑丸收了归去，提了提裤子：“呔！你欺人太甚。”
“懒子呢？”
“还想要赖子……呸！还想要剑丸？滚吧你们。”李长安没好气把林竹赶走了，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那老皇帝……叫什么在迪恩斯汀一世什么玩意的……在琢磨长生不老，也算是走上很多皇帝的必经之路了，你们有什么看法吗？”
“不能刚统一就裂开吧？”这是林竹问的，基本上有个求长生不老的皇帝，这个王朝就离死不远了。
“那不至于，听说皇帝要靠克隆延续自己英明的统治。”
“世上岂有一辈子的太子？
“克隆也不是真正的永生，就算是克隆人，也难免会产生想法，乃至于丧心病狂去寻求真正的永生，到那个时候就更完蛋了。”季三思给出了另外的看法。
“哦？你对克隆人有什么看法吗？”
“如果我们两边的克隆人是一个意思的话……”季三思整理语言，说道，“克隆，永生的是和我有着相同身份，相同地位，相同思维方式，相同行为习惯的‘季三思’，而不是生在当下、这么思考、这样活着的‘我’。”
“这么想吗？”李长安笑了笑，话锋一转，“挺好……我看你有突破第七序列的痕迹，失败了吗？”
“嗯……出了点小意外。”
“哈，第七序列很关键，正好你遇到我了，此事我给你操办，顺带给你护道。”
…………
“世间至强，不过最顶上的那些个神只，那都是升格的产物，凌驾于天道之上，目前有十几个吧，以后只会越来越多。往下略次一点的，是一百零八个神明席位，这是将天道分食后的产物，相当于超脱，目前这个数量是最平衡的数量，不会有太大负担，这个会随着以后的升格也会越来越多。剩下就是普通的第零序列，升格以后的宇宙对这个级别已经没什么限制了，但毕竟成就的难度在这里，即使是永生也不会烂大街。”陆川向记者介绍这个宇宙的情况。
连第零序列都分出三六九等了，确实比记者的原生宇宙强大不少。
“第零序列只会越来越多，以后怎么办呢？”
“当这个级别的人达到一定数量时，相互之间的争斗、更上一级的博弈，就会让他们达到一个动态平衡，到时候死的会比出现的多。”
“我勒个高中生物啊。”
“确实能这么说。”陆川笑了笑，“黑绝殿的殿主是普通的第零序列，但他背后似乎有长安剑仙的影子，长安剑仙之后，好像有一个名为夜主的神秘人物。”
“这么神秘的人物你是怎么打听到的？”
“山人自有妙计。”
“……”记者不回话了，即使不是无量的陆川也是很气人的，偏偏他还不是个普通的第一序列，战斗力比记者还夸张，感觉他好像修炼了什么比万界法更离谱的东西。加上非无量的陆川不会让着记者，所以记者觉得眼前的陆川比秩序代行更可恶。
而陆川为什么会和记者交往呢？
“这小子修炼了万界法，很奇怪，这东西破障之上用不上，破障之下学不会，而这么基础的东西，一般没人教。”
“就比如你没教我是吧？”
“是的，有时间传授万界法，不如传授点能直接加强战力的破障法……他已经经历了十万个世界，才能达到现在的程度，而修习了本尊的‘升虚刀律’，你在第三序列的时候足以吊打他。”
“那以你所见，什么人会传万界法呢？”
“神魔两迹…也只能是捞我出来的那几个大人有这闲心了。”
“交好一下吗？”
“或许可以？”
要是记者知道陆川心里的想法，那一定是诚惶诚恐，自己何德何能让这未来的秩序代行交好。
陆川和记者交谈的时候，记者自己也在做思考：“无量者·杀星，夜主……光从名号上看，没什么关系啊，但是长安剑仙，那应该是李长安吧？”
夜主这个称号确实和杀星对不上号，两个都是称号，既然夜主已经这么威名赫赫了，也用不着改吧？
想这些没用，记者便不多想。
“对了陆兄，你有没有什么门路去见这位夜主？”
“现在没有。”陆川摇头，“那位可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我有这本事能找到他啊？”
“……”记者沉吟片刻，又问道，“那道友对突破第二序列有什么心得吗？”
“哦？你对这个感兴趣？”陆川反倒奇怪了，按理来说，记者都被学会破障法了，那未来的道路应该规划好了才是。
“有点。”
“……”陆川思索思索，看记者这样不像是演的，那应该是放养式教育，“那我跟你说说……十二个常序列中，较为关键的是第七和第三序列及第三序列以后的序列，从第三序列以后，在做的其实都是一件事，为第零序列铺垫，在我们这里，第零序列的‘神格’就是三个序列获得的能力的叠加，你们那边应该也大差不差。”
说到这，陆川又问道：“冒味的问一句，你怎么突破第三序列的？”
“嗯……好像说是什么龙尊血之类的。”
“龙尊？神迹十二尊神之一？”
“好像是吧。”
“那没事了，你怎么突破应该轮不到我教。”这明显安排好的路，陆川有什么高见呢？要是因为陆川走偏了，说不定还要被人找麻烦。
但记者不这么想，陆川也是无量了，万一他就是要借过去的嘴说出答案呢？
“陆兄大胆说，万一你以后是无量呢？你这一句话可值钱了。”
“呵……我是无量？你要是生在我是无量的未来，你哪里还见得到我？”
这几句话很怪，我来解释一下。
如果记者知道陆川是无量，那记者就来自未来，毕竟现在的陆川不是无量。
障之上只有“当下”，没有“过往”，规避了有人回到过去将其抹杀在摇篮中的可能，也看不见“未来”，破障不被预言影响，本身就超脱了一切，命运也被超脱，命由己，只在自己手中。无量者在这一方面更是领先。
“过往”没有了“未来”，“未来”也没有了“过往”，即使时间客观存在，破障依然只存在于主观上的“当下”。
如果记者来自未来，基本不可能有机会看到眼前的“陆川”了。
万界法是破障的基本法，也能为未破障者修炼迹力打基础，这迹力又是什么呢？最高层次的力量，不仅仅是“奇迹的力量”，“神迹的力量”。破障之上很看重“迹”，甚至神迹、魔迹以此为名，因为没有“过往”，只是“留迹”，而自己留下的痕迹只在自己手中。
什么样的造化，能让记者身处无量留下的“迹”里呢？
“那要是是身为无量的未来的你让我来的呢？”记者问道。
虽然这话很扯，但陆川依然考虑了一下。
有人窥视无量，会被察觉，如果是无量自己展示的，那就另当别论了。
“那么身为无量的我，展现这段‘痕迹’是为了什么呢……”记者不知道，眼前的“陆川”其实挺可悲的，“陆川”是陆川短暂分离出来的人格，是陆川精神分裂般，消除了未来无数记忆，进入当时的状态，以符合当时自己思维方式进行行为的人格，这段痕迹展示完毕，“陆川”会获得未来的全部记忆，然后人格统一，某种意义上来说，“陆川”会消失，或者说是融为一体。
至于怎么个融为一体法，就是主观意识仍然存在，但思维统一不会分裂，权当中间被绯红之王来了一下。要问怎么做到，那就是作者想不到，但希望是这样的，所以书里面的人一定能想到办法。
陆川摇了摇头，脑中灵光一现，想到了一个方法，就是不知道是自己想出来的还是未来陆川的手笔了。
不去想别的问题，陆川叹了口气：“既然这样的话，那我就说了。道友，我觉得你应该修出迹力再突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