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住对不住刚刚碰到个熟人耽搁了,找了你们好半天,我自罚三杯。”
包厢的门被人推开,年轻的女生踩着高跟鞋哒哒哒进来,在同伴的招呼下钻进了人群中。
珂郁偲漫不经心地支头看着这里头几个闹腾的酒鬼起着哄让刚进来的女生多喝了好几杯,还是在半途中就开口打岔叫停了。
一堆人吵吵嚷嚷,有的在刚进门时就已经上头,这时候话密得不得了,一点也不肯放他走。
幸而不是话题的中心,那女生终于找到间隙退出来呼吸了两口新鲜空气,这时才注意到不远处的人,她很快便凑过去拍拍男人的肩膀,“干嘛呢?”
那男的被吓了一跳,肩膀猛地一抽抽,看到是她才松口气,“婉儿?”
“咋了哥?”婉儿看着他的样子把声音放低,眉毛困惑地扬起一点,“怎么贼眉鼠眼的?”
她顺着男人刚刚视线停留的方向狐疑地看过去,眯起眼睛仔细打量一番过后就猛地愣在了那里。
屋内光线太昏暗,耳边也吵得很,让人有些看不清楚,但毕竟还是长了眼睛的,仔细打量一番怎么也能看出来池霁淮怀里是坐了个女人。
只是没一会的功夫她就被人扒拉着收回了视线。
“别看了别看了我刚和他对上几回眼儿,冷汗都下来了。”男人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小声叨叨,“我刚以为是你去了呢,魂都吓没了。”
婉儿听他这么说冷汗也下来了,赶紧闭上了刚刚因为合不拢已经快要风干的嘴,按着小心脏脚下慌慌往后退了一步,“别了吧哥……我才二十几岁我还有美好的未来。”
虽然有些发怵,但又好奇,实在是太好奇了。
他们两个反反复复清点了屋里的几个人,明明都在,所以坐在池霁淮腿上的到底是谁啊!
两个人的鬼鬼祟祟很快就有了第三个人的加入,“咋了你们?怎么贼眉鼠眼的?”
第三个人也狐疑地跟着张望了一下,转瞬便愣在原地。
“那是谁?”
又一个女生在几人悄悄打量的时候注意到这边的动静,走过来扒住婉儿肩膀的时候正好接上话茬,“那是真正的勇士啊……”
“艹……勇敢的人先享受生活。”
话音落下时,几道目光齐刷刷落在了说话的男人身上。
……
珂郁偲懒洋洋地靠在那里,听着旁边的话痨给他讲起自己的各种心酸往事,只是他连左耳朵都没进,一边喝着酒心里不知道在琢磨些什么。
神思恍恍惚惚,过了好半天他才发现围在身边扯淡的人变得稀稀拉拉,就算坐在他附近的也是三心二意。
直到这时脑子才迟钝地察觉到不对,视线跟上了那几道鬼鬼祟祟偷瞄的目光。
太暗了,脑袋也被吵得疼,他眯着眼睛一脸困惑地在屋内扫视一圈,好半晌才终于意识到哪里不对。
“卧槽???”
珂郁偲一把扒拉开挡住他半边视线的人,噌一下就窜到沙发上去了。
那些人只偷偷打量,一直也没敢凑过来,因此池霁淮并没过多注意这边的情况,只是专心致志地搂着人捏脚。
直到藤今今无意间发现似乎有人往这里看,怎么也坐不住了要下来穿鞋,他才哄着把人抱起来准备离开。
珂郁偲几乎是本能地跳了起来,等急慌慌地拦截到面前,看到埋在池霁淮颈间的人交叠的光裸小腿,直感觉自己的脑子好像已经被那头柔顺的长发塞死了。
池霁淮指尖拎着的高跟鞋还挂着细闪,珂郁偲的脑子也跟着闪了一下。
他刚刚才经历了两拨围攻,再怎样躲也不可避免地喝了不少,脑袋本来就有些晕乎,现在更是隐隐作痛起来。
然而在这样的境况之下,他却只得到一个“有事?”的眼神。
那双狭长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一句话冲出来险些破音,“池霁淮你他妈真喝多了吧,这么理直气壮?”
“放下放下放下放下给老子放下!耍什么酒疯!”
那只在骂骂咧咧中伸出去的手被池霁淮利索地后退一步避开,“喝多了,瞎了?”
珂郁偲并没在第一时间领会出这句话里的意思,却在下一句话中清醒过来。
“没、没事的,郁偲哥。”
那张掩映在长发下的脸蛋完整地显露出来,室内光线没有那么清晰,但珂郁偲没到喝大的程度,还不至于瞎了聋了。
他晃了晃混沌的脑子,硬生生被自己气笑了,没两句话的功夫就热情地把人撵出了门。
刚刚那一窜好像有点起猛了,脑袋更晕了。
折腾了一晚上,真是再多一点社交也不想做,珂郁偲晃荡回桌边喝了最后一杯酒,笑眯眯着明里暗里地交代了在场的几个嘴严一点别四处造谣就转身离开了。
他也不打算瞎操心,在场的就是有数那么几个人,要是真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谣言传出去,一个也逃不过池霁淮的制裁,毫无悬念直接就是连坐。
“你也是他俩play的一环是吧?”
珂郁偲上手摸了一把许深愿因为酒精泛起红的脸蛋,曲起长腿在他身边坐下,语气里依旧有些后怕,“搞这种安排不告诉我,老子以为池霁淮疯了给我表演出轨呢。”
许深愿对这样愚蠢的想法非常不屑,递过去一个看**的眼神,语气平淡地点评,“你喝了多少。”
“再用那种眼神看我亲你了啊。”珂郁偲连头都没抬,兀自把许深愿手里捏的酒杯拿过来推到另一边去。
许深愿接受了这种威胁,收回眼神的同时也没去抢剩下的那点酒。
空闲出来的那只手也搭到手机上,指尖摩挲着手机壳背部的纹路,他只觉得自己好像是有点醉了,还是不要再喝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