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谣将头搭在秦素的肩上，和陈弈对视一眼，示意他看向头顶的天花板。
陈弈顺着抬眼看去，天花板上原本是平稳蠕动的血管突然暴起，血管上出现了无数的黑色丝线缠绕，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中爆出。
而这变化，似乎是因为秦素的情绪变化。
这里的东西，和秦素有关？
秦谣搀扶着疲惫的秦素向前走去，临走前还朝陈弈眨了眨眼。
陈弈看着两人的背影，皱着眉又看了一眼天花板上那片暴起的血管，继续跟了上去。
几人停在了一处断裂塌陷的路前。
向下望去，原本应该是布满黑雾的深坑，现在却只剩下一个空荡荡的坑底，偌大的深坑下，只剩下一个凸起的肉球，上面布满了血管，像是半颗镶嵌到地里的心脏。
而其他无数爬满走廊的血管源头就来自这颗心脏。
陈弈沿着深坑边缘走了几步，抬头看向对面的实验室。
实验室的门依然紧闭着，但是那些红色的血管却完全避开了那扇门，只是攀爬上旁边的墙壁，向外悬空延伸。
秦素一直沉默着，直到陈弈走到深坑边缘的某一处时忽然开口：“电梯也被毁了，我们彻底过不去了。”
陈弈抬头看了眼秦素，她脸上的笑容消失，整个人隐隐透着一股疲惫和烦躁，紧皱的眉头让她看起来比之前多了一些真实感。
秦谣走到了断裂的路口边缘，蹲下身捡起一块深坑内的石头：“这些石头也在被赋予生命，比起实验室，坑底下的那东西不是更值得我们研究吗？”
陈弈走到秦素身边，看着她头顶暴起的血管，又回头看向之前的位置，那里的血管恢复了平静，这东西好像就是感应秦素的情绪而变化的，影响范围也会跟着改变。
“你不用看了，这东西只要和实验室有关系的都会有，你可以理解为，是那些被丢弃的实验体对我们的恨意。”
秦素回头看着陈弈，语气里是掩盖不住的疲惫。
陈弈看了一眼蹲着装死的秦谣，又看向秦素轻声咳嗽一声：“原来你知道。”
秦素摇了摇头无奈叹气：“我知道，我只是没想到小音会故意卖这个破绽，她想做的，比我多的多，你如果要和她合作，可要有些准备。”
陈弈微微眯起眼睛，看着眼前一头银发，十分疲惫的秦素，又看向她身后正值青年，野心勃勃的秦谣感慨的叹了口气：“你们母女还真是换着法儿的和医院作对啊。”
陈弈停顿了一下，扬起笑容：“当然，我很乐意助你们一臂之力。”
秦谣双手环抱，歪头盯着陈弈挑眉：“只是一臂之力吗，不想长期合作，把医院彻底铲除？”
陈弈回以微笑，十分淡定的摇头拒绝：“你连你的母亲都能利用，你的目的应该不止医院，我暂时没有那么大的志向。”
秦谣点点头，倒也没有继续追问，走到秦素跟前抓住她的胳膊摇来摇去：“妈，你看那不就是想借此控制你们吗，毁了就没事啦。”
秦素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看向一脸好奇的陈弈，沉默片刻开口道：“你想继续去实验室的话，还有食堂那条路可以走，因为就我们几个医生知道，所以那里长期没人打理，恨意滋生的速度不比这里弱。”
陈弈看着这两个人忽然有些奇怪的氛围，想了想还是问到：“你们不去吗？”
秦谣抬起手搭在唇边，示意他不要再继续问下去：“既然你不愿意和我长期合作，那你和母亲的合作也就到此结束，剩下的就不是非合作伙伴能知道的了。”
“快走吧，晚了等院长知道，你可就彻底去不了实验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