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选个喜欢的颜色。”
时萋的视线从面前的水晶盏上一一扫过,随手指了一个:“就橘红的吧!”
何时仪则指了大红色的,让丫头们捣碎:“这些凤仙花都是外邦寻回来的品种,后头经府中的匠人培育,颜色更加纯正了些,染到指甲上好几日都不会褪。”
东阳郡王府有专门在冬日培育花卉的暖房,染指甲用的凤仙花颜色也是多种多样。
都是王妃派了人专门搜罗来的。
“大姐姐今日叫我过来就是染指甲的?”时萋见丫头们拿着那玛瑙舂子捣了半晌,随后又加进去白矾和不知名白色粉末。
“那个是什么?”她点了点装粉末的琉璃盏。
何时仪顺着看过去:“哦,是珍珠粉,加了它染指甲更有光泽一些。”
时萋点头,这日子过得确实比侯府要奢靡不少。
等丫头们将染了花汁的指甲包好,将屋中的下人都挥退出去。
才继续说道:“上些日子定远将军府的老夫人寿辰,我见莘姐儿精气神可不如从前,是在尚书府过的不好?”何时仪并没有回她上一个问题,转而提起何时莘来了。
时萋摇头:“这些时日我也没见着她,没听说。”
何时仪挑了挑眉:“竟也没和你联系?”到底是一母同胞的亲姊妹,怎么都要比和其他人近一些吧。
“大姐姐是听说了什么?”时萋直入重点。
何时仪抿了抿嘴:“也不知是真是假,齐家那庶长子和表姑娘似乎又自己回来了,如今外头事乱,他们又是悄悄的,是以没弄出太大的动静。”
时萋可真不知道这些,何时莘成婚后,她也没再关注过。
自己的人手也有限,更没安排到尚书府那边去蹲守。
户部尚书毕竟是实权人物,不比忠勇侯府的没落没人重视。
一旦派了普通人去尚书府门口,不出几日就得被逮出来。
“大姐姐是听谁说的?”
何时仪就着丫头的手喝了口茶水:“前几日去参加定国将军府的老夫人生辰宴,听了一耳朵。”
“既然六姐姐没说,想来也无事。”
何时仪摇头道:“若是齐文恒宠妾灭妻,侯府必定要为她撑腰的,只是她不与娘家提,这事谁也没办法帮她。”只听了些风声就过去理论,也站不到理。
“七妹妹以后若是在夫家受了委屈,务必要说出来,不然你以为闻哥儿、弦哥儿是干什么的?”这俩弟弟也出息了,娘家隐隐有崛起之兆,她面上也有光。
见时萋深以为然的乖巧点头,何时仪笑的暧昧:“不若七妹妹你也嫁到我们王府吧!有我在保准不让人欺负了你。”
时萋意识到她要聊到正题了,不然好端端的怎么忽然叫她入府。
“大姐姐这是在给谁保媒?而且这种事也不是我能做决定的吧!”
何时仪轻笑:“我家六弟你也是熟悉的,他对你倒是真心,还特地请我邀了你来探探口风。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些事全由得长辈们商谈,可六弟有这份心意,实在是难得。”
是卫六!
时萋不明所以:“我与卫六公子也只是见过三次而已,怎就提到真心了。”
何时仪含笑不语,只等她答复。
时萋干笑着说:“还要看父亲的意思。”脑子里回想了下,对卫六的印象不算太深,而且之前也没了解过,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何时仪只当她是害羞了,便随意岔开了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