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国师府,十奸宴正式开始。
所谓十奸宴,又名十贤宴,是大赵以王礼道为守的十大重臣。
这些人都是奸诈无耻之辈。
然而,让这些奸佞当道,不得不说这个国家得病了。
“国师大人,关于征讨梁国的决策,陛下那边可有最新的旨意?”一位奸臣面带谄笑地探询。
“尚未尘埃落定,那吴老匹夫依旧固执己见,横加阻挠。”王礼道紧锁眉头,语气中透露出不悦。
“那吴老匹夫,总是与我们作对,依我看,该给他安个罪名,彻底清除障碍。”另一奸臣恶狠狠地说道。
“那老家伙城府极深,非等闲之辈,不容易对付。”王礼道摇了摇头,话锋一转,“今日不谈国事,我们只管饮酒作乐。”
随后,九大奸臣畅快痛饮了起来。
突然,一阵凄厉至极的惨叫声划破夜空,令人毛骨悚然。
然而,这些奸臣仅是轻描淡写地皱了皱眉,仿佛对这样的声响早已习以为常。
王礼道猛然间怒不可遏,喝道:“孟奇!你这是在玩火自焚吗?我早已三令五申,不得再有食人之事!”
一名男子拖着一名女子的尸体,嘴角还残留着血迹,他满脸委屈地辩解:“国师大人,我们确实已许久未尝人味,在这京城之中,唯有您的府邸能让我们暂时忘却禁忌,放纵一回。”
“哼!即便是此地,亦非绝对安全,那王尸的实力,我们目前还无法抗衡。若再有下次,我必取你性命!”王礼道严厉警告。
“那么,国师大人,您的意思是今晚我们可以暂时放下顾虑,尽情享用?”一奸臣眼露喜色,小心翼翼地询问。
王礼道叹了口气,终是点了点头。于是,十奸如同野兽般,不顾一切地分食了那具无辜的女尸。
从外界窥视,这房间内灯火摇曳,人影绰绰,却不见丝毫人性之光,唯有妖魔般扭曲的影子,在黑暗中肆意舞动,演绎着一场场令人发指的罪恶盛宴。
在大赵京城的某一天,又是一个电闪雷鸣,刮风下雨之夜,一人变换容颜,十分鬼祟地离开官邸。
此人便是被北雁门尊称吴大人的赵国栋梁,他步伐匆匆,来到一家喧嚣的客栈,然后进入了一间密室。
密室中灯火昏暗,一个黑衣人只大口大口地吃着东西,显得十分饥饿。
吴大人身高一米八,外表六十多岁,长得刚正不阿,气宇轩昂,额头上布满皱纹,一看之下,仿佛为国操劳的忠臣。
他看了看那食物,皱了皱眉,道:“狍鸮,你着急找我干嘛?”
叫“狍鸮”的黑衣人拿起食物,原来那是一只人手,边吃边道:“杀掉高焱的人真不是你派去的?亦或是你亲自动手了?”
“不是我派的,我也没有出手,那人是意外混入的。”吴大人淡淡道,“组织查出那个人是谁了吗?”
“没查出,不知从哪里蹦出来的。”黑及人停下进食,神色凝重,“你没有出手就好,如果出手了,我们就压制不住你的魔气,到时候无论是王尸或是王礼道都会发现你。”
两人沉默了片刻。
“不管怎么说,高焱已死,王礼道拉拢飞白高氏的行动失败,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黑衣人道。
“还是按原计划行动。”
“你要小心点,我们这些人,唯有你打入朝堂。最近北雁门那些组织,正不断扩充成员,不要让他们太过分。”黑衣人道。
“我自有分寸,他们不过是我的棋子而已。”吴大人淡淡道。
“你不要玩弄人心,这些人心中有信念,成分更是复杂无比,有些人背后也是有尸神境修士支持的。比如书院那位,一旦被他怀疑,他肯定会出手的,你未必是他的对手。”黑衣人瞥了吴大人一眼,严肃道。
“放心吧,我也不是自大之人,认为自己看透人性,而是这个国家最强大的人已经站在我这边,大势已定。”
“咦——大赵王尸同意了。”黑衣人惊喜道。
吴大人点了点头。
“他、他怎么会同意呢?这可是自毁根基啊?”黑衣人有些难以置信道。
“人心易变,任何人做任何事,时间一长都会腻的。当王尸久了,有时就想舍弃这一身份了。”
“你未直接与他接触吧?”黑衣人担忧地问。
“放心吧。我怎会亲自涉险呢?一切皆有棋子代劳。”吴大人道。
恐怕世人谁也不知道,忠臣吴大人竟然是魔尸修士。
大赵国皇宫,一个外表年轻、无比俊俏男子正边喝酒边欣赏雨景。
他便是赵国王尸,世人称为赵师,是当世最强的存在之一。
之所以称为赵师,这是尊称。一般百姓和朝廷之人都称王尸为王师,意思就是王者之师,国家的守护神。而哪一国的王师,就用哪个国名作前缀。
“王师大人,真的配合王礼道他们吗?”服侍他的宫女担忧道。
“呵呵,反正无聊,正好和他们玩玩。”
“可是,国师他们在外面的风评很差啊,百姓们都在骂他们。”
“梅儿啊,凡事开心即可,不必理会别人的评价。他人于我如浮云!”俊俏的赵师豪爽笑道,又喝了口酒。
望着窗外滂沱大雨,赵师的眼神忽而变得深邃,不知道他回忆到什么,一抹不易察觉的忧伤掠过他的面庞,轻声道:“可不能像穷其国王尸,稚子之心,赤诚无悔,一辈子被诺言而束缚,那样是管理不好一个国家的……人是不能永远活在记忆之中的。”
“可是王师大人,又不是王师们管理着国家。”宫女为赵师斟酒,不解道。
“就是这样才麻烦,选择皇帝才是最麻烦的事。”赵师自嘲道,“选错了,人们不就将责任推到我们身上吗?”
“可是像穷其国王尸那样,一生忠诚不渝,不也是件好事吗?”宫女又好奇道。
“好事?真的是好事吗?”赵师不知为什么大怒道。“那是笨蛋才做的事!!!”
那惊人的气势,如同上古巨兽,震得宫殿颤抖不止。
宫女更是惊惧交加,跌倒在地,手中的酒壶与托盘散落一地。
“唉,我对梅儿你发什么脾气呢?”赵师迅速收敛情绪,温柔地将梅儿扶起,满是歉意,“我只是……为他感到不值……”
被赵师这个超级美男子扶起,宫女有些不知所措,脸红不已,连忙低头收拾残局。
许久,赵师凝视着窗外的风雨。
“也许,我是时候帮他卸下这一重担了。”赵师低声自语道,眼中闪过一抹决绝之色。
“王师大人,您方才所言,奴婢未曾听清。”宫女抬头,一脸茫然。
“哈哈,无妨。”
大赵朝廷,变得更加波谲云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