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了解的那些无良的经纪公司，往往会广撒网，欺骗刚入行涉世不深的青少年，骗他们签下长达十年甚至二十年的霸王合约，然后把他们彻底榨干。
对于这种行业里的黑暗，她也不好多说什么。
于是车内沉默下来。
二十分钟后，车停在了锦华苑小区门口。
倪蓉看了看连小区名字已经斑驳变成“白十艹”的锦华苑，忍不住问道：“你就住这儿？”
倪嘉志微微一笑，并没有因为这句问话而感到羞愧难堪。
“我刚毕业才进公司没多久，身上没赚到什么钱，这个小区很便宜，所以我就租在这儿了。
花音姐、蓉姐，今天真是谢谢你们了。多亏有你们救了我。我们能加个微信吗？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小事儿，你不用放在心上！”倪蓉口中说着不，身体却很诚实地却把手机伸过去，和倪嘉志互相加了微信好友。
倪嘉志的一双狗狗眼又看向了林花音。
“……行，加吧！”
林花音也把手机伸过去，和他互加了好友。
黑夜中，车子缓缓驶离锦华苑，倪嘉志看着渐渐远去的汽车尾灯，右手拇指揩去嘴角的血痕，舌尖舔了舔伤口，他的身躯已经彻底站直，完全没了刚才瑟缩的模样。
他看向手机里刚加的林花音的微信头像。
手机屏幕在黑夜中发出光亮映照着他的脸，眉骨的血痕淤青更加明显。
光影交错中，他的眉眼越发深邃，此刻他的嘴角却一边向上扬起，整个人都变得桀骜不驯和张狂起来。
这一刻就像是完全换了个人一样。
——
林花音又坐回了车后座，她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陷入了沉思，开始回想今天晚上和倪嘉志相遇的过程。
“蓉姐，你就没有觉得有点不对劲或者奇怪？”
倪蓉惊讶：“哪里不对劲？哪里奇怪？”
“就今天晚上是不是有点过于戏剧性了？你说这情节怎么那么像霸道总裁勇救落难小白花的剧情呢？”林花音双手环胸，右手指不断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