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里,往日的繁华早已不见踪影。烈日高悬,街道上弥漫着一股炎热绝望的气息。
因温度越来越高,水和粮食也越来越少,各个铺子以及酒楼已经不再开门。
甚至还因为出现了不少正在街道走着的人直接被晒晕了再也没醒过来,百姓们得知后也吓得不敢在白天出来了。
不出来就没有工作也没有收入,原本贫苦的生活更加难过,所以走投无路的百姓们就想办法,买不到或没钱买就靠抢靠偷。
那些富户人家首当其冲成为了被抢夺的对象。他们原本紧闭的大门在暴民的冲击下也摇摇欲坠。
家仆们虽然奋力抵抗,但面对汹涌的人群,也显得力不从心,解决了一批也解决不了第二批第三批。
此时在走投无路的老百姓心中,有钱就是原罪,有些富商甚至当面跪求说家中真的没有余粮。
那些老百姓却认为没余粮也要闹,反正他们不好过,大家都别想好过。
一时间,哭喊声、叫骂声充斥着整个街区。富户们在惊恐之余,也只能祈求官府能够尽快出面维持秩序。
官府此时也是焦头烂额,衙役们同样面临着缺水少食的困境,根本没有足够的精力去应对四处爆发的抢夺事件。
京兆府大人坐在衙门里,听着外面传来的嘈杂声,心中满是无奈。若不尽快解决这些问题,京城将会陷入彻底的混乱,可他有心无力啊!
那些达官贵人虽然躲在深宅大院里,但也难以抵挡这酷热和水源匮乏的双重折磨。
宅院里的水井逐渐干涸,原本储备的冰块也早已融化殆尽。奴仆们为了一点残羹剩饭争得不可开交。
皇宫之中,御花园里的花草树木也都被晒得枯黄,池塘里的水只剩下浅浅的一层,散发着一股腐臭的气息。
至于往常养的十分精美的锦鲤,早已经翻了白肚被宫人打捞走了。
皇帝坐在龙椅上,眉头紧锁,面前的奏折都是各地传来的灾情报告,每一份都写满了触目惊心的惨状,特别是为了填饱肚子,什么事都能干的出来。
“如今整个国家都陷入如此绝境,众爱卿可有何良策以解燃眉之急?”皇帝的声音略显疲惫,但依然威严。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大臣们面面相觑,都不知该如何作答。别说救百姓了,他们自己都泥菩萨过江。不对,是泥菩萨抗旱自身难保啊。
良久,一位老臣颤颤巍巍地出列奏道:“陛下,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解决水源与粮食问题。可派遣士兵护送运粮队伍从周边未受灾严重之地调粮入京,至于水源,或可命工匠掘井寻水。”
皇帝微微点头:“此计虽可行,但周边之地亦受高温影响,粮食怕是难以征集,且掘井耗时良久,远水难解近渴。
而且奏折所述为了获取水源,一些老百姓开始挖掘干涸的河床,希望能找到地下的暗河。
可是,大多数人都是无功而返,只有少数幸运儿挖到一点浑浊的泥水。
却也引发了更多人的争抢。争斗之中,又有不少人受伤甚至丧生。”
皇帝话音一落,整个朝堂上都是鸦雀无声……
皇帝无奈地叹了口气,目光在朝堂上的众大臣身上一一扫过,“朕知道这并非易事,可若再无良策,朕的子民们恐怕都要死于这酷热与饥荒之中,
这样不用多久,就要这个国家就要亡了,难道你们要做亡国之臣吗?”
皇帝的话如重锤一般敲击在众大臣的心头,朝堂上的气氛愈发压抑。
群臣也都跪下来高呼道:“臣等无能!请皇上息怒。”
皇帝气的想把桌上的茶杯砸向地面,可想着水源稀缺,他又不舍得放下茶杯,转而拿着奏折朝地下狠狠砸去。
“你们一个个平时自诩文曲星降世,怎么一遇到国家大事,你们就个个束手无策了?”
众大臣匍匐在地,噤若寒蝉,整个朝堂弥漫着一股紧张而绝望的气氛。
突然,一位年轻的御史抬起头来,目光中带着一丝决然,“陛下,臣有一策,虽有些冒险,但或许可解燃眉之急。”
皇帝眼睛一亮,急切地说道:“文爱卿,快讲!”
那文御史深呼吸后开口道:“京城之中富户众多,虽有不少人家称家中无粮,但臣以为,其中不乏有囤积居奇者。
陛下可下旨令富户们开仓放粮,捐献出一定数量的粮食救济百姓。若有违抗者,没收全部家产。”
此语一出,朝堂上顿时一片哗然。那些达官贵人和富户们在朝中都有盘根错节的关系,这一举措无疑是要触动他们的根本利益。
李国公急忙出列反对:“陛下,此举万万不可。富户们也是我朝子民,这般强行征粮,怕是会引起更大的动荡。”
文御史却不慌不忙地反驳道:“李国公此言差矣。如今京城已陷入绝境,百姓们为了生存抢夺偷盗,富户们的生命财产亦受到威胁。
若富户们能主动捐献粮食,既能救济百姓,平息民愤,又能保全自身,此乃一举两得之事。况且,若京城沦陷,他们的家财又岂能保全?”
苏远望只觉得那个文御史就是个读书读傻了,他站起来走出列队恭敬开口说道:“皇上,文御史此法虽可行,但是他忘记了十分重要的东西,那就是水,但再有多的粮食没水也煮不成,所以还是得先解决水的问题。”
皇帝听了苏远望的话,微微点头:“苏爱卿所言甚是,水与粮二者皆为重中之重,缺一不可。那依爱卿之见,这水的问题又当如何解决?”
苏远望一噎,他急着阻止文御史的提议,倒是忘了皇帝有可能会问自己这个问题。
他是没有什么好办法的,若如果有办法,家中的后院湖水也不会没了一大半。
可眼下没办法也得想个办法出来,不然皇帝可能直接撤了自己的官职。
“皇上,老臣觉得可以试一试祈雨。”
皇帝闻言脸上希冀之色立马消退了大半。
“祈雨?”皇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苏爱卿,你可是忘了父皇在位时也有一年大旱祈雨多未见效,百姓对此早已失去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