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汐:“……”
敢情刚刚又是一次无聊的试探?
她扮的男人可不是电视上那种换个衣服扎个头发那么简单,除了硬件之外,她几乎里里外外都伪装了个遍。
按理说,只要不是脱了裤子真刀真枪地验,压根没人会觉得这样一个粗嗓子、黑皮肤、满身臭烘烘,身体一搓都能出泥还操着一口大黄牙的贪财乞丐是女子吧?
怎么这父子俩都跟透视眼一般,轻易看穿了她的伪装?
“祭司大人……”苏染汐攥紧了药碗,不动声色地朝外面看一眼,这个时候要是被拆穿了身份,她是不是要大喊非礼来烘托一下气氛?
看来,这厮今日是打定主意不肯放过她了。
大不了,先曝光兰汐这个马甲将人糊弄过去,怎么说她也是他儿子的救命恩人,这家伙不至于当场杀人吧?
这时,白玖却突然伸手挑起她的下颌,冰冷的指尖无声滑过她那过分突兀的喉结,声音沙哑又笃定:“你的身份,我会知道的。”
“!!”苏染汐下意识咽了咽口水,一把弹开男人的手,心里直打鼓:这喉结自然是假的。
他这么做,就说明当真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为什么又不当面拆穿呢?
不能再让这人牵着鼻子走了。
她必须切中要害来转移这人的注意力。
目光一转,苏染汐突然扬眉,语气讽刺道:“祭司大人神通广大,想知道什么事自然会知道。只是,我很好奇祭司大人从一开始都没有多问孩子的母亲一句,千问的死活对你来说就这么无足轻重吗?”
千问?
白玖眸光闪了闪,心里毫无波动。
这是个陌生的名字,空白的存在,但事实却是这个女人替他生育了一个儿子,五年前又将这个孩子丢弃到自己面前。
这乞丐的一句话仿佛触动了某根敏感神经,让他再次意识到自己的记忆的确出现了问题。
因为他的理性告诉自己有那对母子的存在,可是脑海中的记忆却搜索不到更多的细节和画面。
就像是有人在他脑海中植入了一段人生纲要,告诉他是什么人,做过什么事,过着什么样的生活……
可纲要毕竟是纲要,每当他想要知道更多,确定一些细节,脑海中却是一片空白,顿入迷茫之境。
就像理智告诉他:小无常是他朝夕相处五年的亲生儿子,孩子失踪了,身为父亲应该心急如焚。
可事实上他的感情并无太大起伏,只是按照理智和世俗游戏的规定派人去寻找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