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汐突然‘秉公直言’道:“母后可不糊涂啊,她字字珠玑都是为了臣媳,为了皇室尊严!父皇,还请宽恕一二。”
她一句话把所有人都干懵了,恍惚以为这位素来勇猛伶俐的战王妃是被皇后的强硬歧气势吓怕了,退缩了……
见鬼了!
王妃的虎是出了名的,怎么可能说出这种‘得体’的话?
“苏染汐,你少在这里惺惺作态,陛下何时说要罚我了?”皇后可不上当,冷冷看着苏染汐,“就算你今日再巧舌如簧,也逃脱不了与外男苟且的大罪!”
外男?
她倒是突然不特指‘段余’了……这是在为后面的大招埋伏笔吗?
“母后说得对,淫乱之罪,罪大滔天,就算是权臣之女和外族王子在皇宫淫乱也绝对不能姑息!”
苏染汐眸光一闪,突然捂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扬声诉道:“父皇,母后,请为臣媳做主啊!那南夷三王子素来觊觎臣媳貌美才高,多次出言调戏,前日还在酒楼大庭广众之下对臣媳动手动脚,被臣媳和王爷联手教训了一顿。”
“本以为那南夷王子总有些礼义廉耻,不敢再犯,谁想到这南夷人实在色胆包天,竟敢利用青梅香联合南夷秘术给臣媳下药催情,试图侵犯臣媳……呜呜,若非王爷及时赶到,今晚怕是正要如贵妃娘娘所言——流言蜚语漫天飞了!”
刘贵妃下意识后退一步,担心被苏染汐伤及无辜,默默出去了——这战场主要是皇后单兵作战,她就没必要留在这里吸引炮火,平白当了炮灰……
皇后素眉紧皱,面色冷若冰霜:“好一个巧舌如簧的贱人!方才明明是你自己承认跟段王子通奸……”
“父皇说得对,母亲确实病得糊涂了。”苏染汐迅速打断她,一副担忧和关心的模样,“方才我说的‘鱼水之欢’并非通奸!母后可知为何我要这么形容方才差点被强迫毁了清白一事吗?”
她羞怯地看一眼夏凛枭,清澈的眼底闪烁着粼粼波光,一张脸顷刻间便红得如同煮熟的虾子:“……那南夷人的手段好生歹毒,一味迷情药加青梅香催情,可让人神思恍惚,甚至出现幻觉,将身染梅香之人认作所思所想之人,从而甘愿奔赴鱼水之欢,自得其乐。”
夏凛枭眸光一闪,一眼看进她灵动清澈的瞳孔中,心里突然涌起无限绵密的柔情和春意。
哪怕明知道她是在演戏,可是他此时此刻依旧有一种被眼前人深爱的错觉,且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夏凛枭下意识探入被褥中,不动声色地抓住她的小手,惩罚似的捏了捏,引得苏染汐狠狠瞪他一眼。
很快,她眼底的怒意又顺理成章地化为愤慨和伤心委屈,继续方才的控诉:“直到大梦初醒,仿佛晴天霹雳……届时尘埃落定,再大的冤屈也左不过‘你情我愿’二字。”
“到了那时,臣媳便是真成了母后口中的‘通奸’和苟且,教臣媳一介清白女子再无辩驳之力,只能承受‘淫荡无耻’的骂名,让王爷心伤愤怒,夫妻离心,更让皇室蒙羞!”
皇后气得脸色铁青:“你——”
苏染汐主打一个‘快人快语、快到敌人没办法见缝插针’的境地:“我不惜自损名节,实名举报段王子,为的不是我一人清白声誉,而是为父皇和母后的颜面,我皇室的尊严,大夏人的脸面!更是为了我和王爷的未来能毫无芥蒂,为了我的夫君不再为人诟病。”
皇后断不能让她这般占尽先机,冷着脸咄咄逼人道:“你说被人下药就下了药?你有什么证据说南夷段王子下药陷害,而非你无耻勾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