綪王舜子面色一变:“王妃!你什么意思?你居然污蔑我给妻儿下毒?简直太可笑了!”
他疯狂挣扎道:“旁的不说,芸娘肚子里怀的可是我的亲生儿子,马上就要生了……我怎么可能丧心病狂到下毒害死自己的孩子?”
话音刚落。
彩衣惊呼一声:“水变绿了。他的手上果然沾了毒药。狼心狗肺的东西,竟然毒害妻儿,你真是丧心病狂!”
说完,她忍不住愤怒地踢了渣男一脚。
王舜子自然打死不承认,坐在地上撒泼喊冤:“你们就是店大欺客,我手上哪里来的什么毒?就算不小心沾上了,那也是因为刚刚伺候我娘子不小心沾上的余毒!”
“你们这帮人想推诿责任保住酒楼的名声,竟然荒唐到拉我这个苦主当背锅侠,真拿大家伙当傻子了吗?”
他的反驳掷地有声,像是提前排练过似的,声情并茂之余,还不忘潸然泪下地表达自己和妻子忠贞不渝的爱,以赚取吃瓜群众的同情分。
一时间,还真有些心软糊涂的观众相信了他的观众,开始质疑这次验证结果的真实性。
苏淮宁和周沐相视一眼,暗中发笑——苏染汐真是太小看他们的计策了!今日为了拿下酒楼,每一步他们都是精心推演过。
不管有什么突发情况,王舜子都能应对自如。
除非时光倒流,大家能亲眼看到王舜子兄妹下毒的经过……否则今日这一局,苏染汐休想破。
这时,褚老爷子站出来,向众人解释了‘绿萼伞之毒’的特性,目光不善地落在王舜子身上,“老夫行医半生,从未见过你这般凉薄无耻之徒,竟然亲手毒害自己怀孕的妻子。”
“方才彩衣亲眼所见,你们兄妹俩一直在强逼孕妇饮茶,那杯茶就是下了毒的,你手上的毒汁残余也是那时碰上的。”
“相信刚刚也有其他食客瞧见这兄妹俩逼着孕妇喝茶的异常行为,当我们的店员想要帮孕妇一把的时候,这位自诩深情的丈夫还恶意阻拦,不就是做贼心虚,怕我们发现那杯毒茶的端倪吗?”
众人面面相觑,半信半疑。
王颖儿突然一抹眼泪,哭坐在地上痛嚎道:“兄长待嫂嫂一往情深,在她家道中落、人人弃如敝履的时候施以援手,不顾邻里眼光和家族反对,执意迎娶嫂嫂过门,平日里待她千般好万般宠,家里再多苦活累活都是兄长亲自操持,舍不得嫂嫂动一根手指头。”
“嫂嫂孕后身子弱,食欲上不来,只喜欢吃些酸的,每每兄长便摘了酸果子、煮酸汤一口一口地喂她……咱们王家怎么宠的媳妇儿,街坊邻居都是眼巴巴瞧着的!兄长待嫂子当真是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到头来却成了权贵污蔑栽赃的由头,真是没天理了啊。”
她实在哭得可怜,一边说还不忘捞起王舜子的衣袖,让人看一看身上的晒伤和粗茧,声称都是干活操练出来的。
人群里偶有几道声音传来,竟是为兄妹俩作证,说明这王舜子待妻子确实不错,大半夜还冒着风雨给怀孕的妻子买甜汤。
一时间,这两人的表演还真起了些作用。
不少人认为苏染汐的证据不够充分,空口白牙的也不能硬生生说沾了毒粉的就是下毒之人。
彩衣不甘心地嘀咕道:“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听风就是雨的墙头草,还能不能动动脑子有点自己的判断了?”
苏染汐不以为然:“怜弱心理,自古以来人皆有之,不足为奇。”
褚老爷子看到这般舆论变化,似有所感:“王妃错就错在位高权重,今日又有王爷撑腰……古往今来,这人心便是这般经不起推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