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侧妃面色暴怒:“贱人,你说什么你!”
“我说错了吗?”苏染汐微微抬起下巴,姿态睥睨:“夏谨言娶你,是为了你刘家贵女的身份,苏淮宁跟你交好,也是因为你身后站着刘家这个庞然大物。”
她一字一句地讽刺道:“你在他们眼里从来都不是自己,因为你自己没有任何分量!”
“苏染汐!你给我闭嘴!”这一番话像是响亮狠辣的一巴掌,狠狠抽在英侧妃脸上,让她连一丝挣扎反驳的余力都没有。
因为苏染汐说的是实话,揭穿了她这人的一无是处,让她所有的悲哀和无能都在阳光下无所遁形。
越是这样,她就越是控制不住的愤怒,恨不得撕碎这个没有良心和同情心的女人。
“你信不信,只要我现在张口呼救,你今天就走不出三皇子府的大门?”
英侧妃沉淀了几个时辰的怒意瞬间朝着苏染汐爆发出来:“你不过就是个庶女,过去任由我践踏的贱蹄子,凭什么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话?你算老几?”
她就算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
苏染汐半点不惧,眉眼之间反而愈发张扬明艳:“就凭我是平乱岭北的大功臣,凭我还是陛下御封的工部侍郎,凭我将中秋夜宴办得轰轰烈烈赢得了满朝文武的认可,凭我一出舞台剧就轻松击溃了苏淮宁的‘第一才女’之位……”
她反手攥着英侧妃的手腕,将人压在墙上,手腕加了几分力气。
“凭我苏染汐就是我自己,不是战王妃,不是相府二小姐,更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欺凌、利用和践踏的弱女子。”
“我有能力、有脑子、更有立场能报复任何我想报复的人,不需要依靠夏凛枭和任何人。”
“别人利用我,我就加倍利用回去;别人算计我,我就想方设法算计回去;别人害我,我也要不遗余力地报复;”
英侧妃眉眼一抖,眼底闪过一抹沉重的异色,不知不觉地放弃了挣扎,愣愣地看着近在咫尺的苏染汐。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绝对不会让仇人活得痛快,更不会当任何人的提线木偶。”苏染汐冷冷俯视着英侧妃颤抖的眉眼,精准地掐住了她的命脉:“否则人生匆匆数十年,我岂不是白活了一场?”
“没有值得别人看重的地方,这才是你活了小半辈子最大的悲哀,也是大多数被困于闺阁之中的女子们最大的悲哀。”
“不要说了!”英侧妃脸色骤变。
此刻,自己越是羡慕她的肆意张狂,就越是衬托出自己的懦弱无能,仿佛这小半辈子白活了。
人总是擅长站在高处嘲讽俯视别人,以此赢得生而为人的特殊优越感,可是,很少有人能接受和剖析真实的自己。
因为真实的自我,只会撕破当下的光彩和优越性,将人猝不及防地拽出舒适区,赤裸裸地暴露在其他人的异样目光下。
所有见不得光的卑微怯懦和无能,全部都无所遁形。
她不敢承认——自己之所以护不住孩子,更不能替孩子报仇,不过是她太无能,无能地只能依靠夏谨言和家族来替她报复回去。
可是,她的利用价值不如苏淮宁大。
所以,她和孩子就毫无疑问地成了牺牲品。
僵持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