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陛下,太子的脉象已经完全恢复正常,是个非常健康的孩子了!”
御医的回答令在场所有人精神一振。
但戚璟衍的脸上并未因此露出半点喜悦。
柳兰昭曾告诉他,解毒之后一周,由于太子先天体质不足,必须经过长期调养,怎么可能短时间内脉象恢复如初,仿佛彻底痊愈?
一瞬间,偏殿内的气氛变得凝重,空气似乎变得稀薄,压得人喘不过气来,每个人的额头都不自觉地渗出汗珠。
就在这压抑的氛围中,主殿深处传来了微不可闻的声响。
这细微的动静,对内功深厚的戚璟衍来说,却清晰得如同耳边轻语。
他快步走向主殿,面上波澜不惊,但心中已然察觉到之前有人潜入的迹象。
一番审视之后,他不动声色地退回,只是默默吩咐亲信暗中追查此事。
或许,那个潜入者正是协助柳兰昭逃离皇宫的那只“隐形之手”。
心中揣测着这背后可能隐藏的种种,戚璟衍的眼神变得更加深邃,仿佛深不见底的潭水,让人无法揣摩他的真正心思。
戚梓汶感到自己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紧紧束缚,随着赵宇坚实的步伐颠簸起伏,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粗犷的肩膀上摇摆不定。
虽然他拼尽全力挣扎,想要挣脱这份束缚,但赵宇那山峦般壮硕的身躯仿佛一座无法撼动的堡垒,任何反抗在这份力量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穿过那扇隐蔽的皇宫后门,一缕略带凉意的夜风扑面而来,与宫内的金碧辉煌截然不同,这里的世界充满了泥土的芬芳和自由的气息。
柳悦悦,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的小女孩,正艰难地从一个不起眼的狗洞中爬出,小脸上布满了尘土与疲惫,细密的汗珠沿着发丝缓缓滑落。
“哥哥!赵叔叔!”
她气喘吁吁的呼喊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声音里夹杂着委屈和期待。
戚梓汶的眉头不由得微微一蹙,目光落在这个显得格外狼狈的小身影上,心中涌起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她的眼神里既有责怪也有依赖,仿佛是在质问他为什么要把她置于这样的境地。
“哥哥!”
柳悦悦撅起小嘴,眼眶里满是即将溢出的泪水,“明明是你叫我这么做的,我还担心衣服会脏,可你却说不要紧。现在你又这样看着我,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言语间,她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几乎要被汹涌的情感所淹没。
戚梓汶的心底涌上一股莫名的苦涩,他发现自己无法直视她的泪水,每一滴都如同锋利的针尖,在他的心房上刻下一道道看不见的伤痕。
对于这个总是安静得仿佛不存在于世间的孩子来说,喧嚣和纷扰是他最不愿意见到的,但在这一刻,他竟不由自主地迈向她,用指尖轻柔地擦去她脸颊上的泪痕,仿佛在试图抹平那些无形的伤疤。
感受到这份突如其来的温柔,柳悦悦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如同初春花朵般的笑容,她伸出小手,轻轻地捧住了戚梓汶的脸庞,那一刻,两人的面容在月光下交织,戚梓汶的脸上也意外地沾染上了几滴晶莹的泪光,这让他这个平时极讲究整洁的少年,身体不禁产生了一种奇异的不适感。
然而,柳悦悦并未察觉到这一点,她银铃般的笑声在夜空中回荡,但当她注意到戚梓汶微妙的表情变化时,笑容瞬间凝固,小脸蛋一沉,假装生气地说:“哥哥,你真会逗我!不理你了!”
随后,她转头望向赵宇,眼中充满了期待:“赵叔叔,找到娘亲了吗?”
“娘亲?!”
这个词如同一枚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在戚梓汶的心中激起了层层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