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兰昭继续说道:“但不论如何,我是大楚人。你若伤害了我,便是对皇上尊严的直接挑衅,你觉得皇上会坐视不理吗?”
“我的生死或许无关大局,但皇上的颜面却是至高无上。他连公主如你都能暂时放置一旁,你以为他会允许你如此明目张胆地挑战他的权威,而无动于衷吗?”
柳兰昭的话语,如同冷水浇头,让艾迪娜猛然想起宴会上的那一幕,皇帝为了柳兰昭,不顾一切地呵斥使臣,完全不顾及她们家族的颜面,又怎能说真正在乎她这位公主?
艾迪娜的眼神再次聚焦在柳兰昭身上,突然问出了一个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你在皇上身边多久了?”
柳兰昭抬眸,与艾迪娜四目相对,轻声回答:“其实也没多久,就是从那次宫廷宴会开始的。”
“可我总觉得皇上对你颇为上心。”艾迪娜的眼中满是质疑。
“我一个平凡女子,哪里值得皇上劳心费神?”
柳兰昭自嘲地笑了笑,目光温柔地转向艾迪娜,又道:“倒是公主您这样的尊贵身份,才更应得皇上的青睐。”
“你当真这么想?”艾迪娜急切地追问,但随即神情转为落寞,似乎意识到柳兰昭的话可能只是出于礼貌的敷衍。
自踏入京城以来,戚璟衍甚至未曾给予她一次正式的注视,这让她心中不禁泛起一阵酸楚。
“好事多磨嘛,慢慢来。”柳兰昭的声音温柔,轻轻吹散了艾迪娜心中的阴霾。
“公主年轻美丽,地位尊崇,皇上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这话让艾迪娜脸色微变,她疑惑地凝视着柳兰昭,那双眸子里不仅充满了困惑,还有一抹不易察觉的警惕与好奇。
“你为什么这么说?”她缓缓开口,声音里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我对你不怎么样,你也没必要刻意讨好我。”
柳兰昭轻声一笑,缓缓道:“理由很简单,我一个平民女子,即便现在得宠于皇上,但宫廷风云变幻莫测,万一哪天皇上厌倦了我,我的结局自是不言而喻。”
“但如果将来皇上能让你以公主的身份进宫,权高位重,有公主的庇护,我的日子自然会好过许多。”柳兰昭说到这里,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所以提前和公主建立良好关系,对我来说,是有必要的投资。”
艾迪娜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她满意地审视着柳兰昭,“你还真是个明白人。”
柳兰昭以一个温婉的微笑作为回应,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轻轻问道:“公主,还有别的吩咐吗?”
艾迪娜心中虽有万般不愿,但理智告诉她,若真对柳兰昭有所行动,一旦被那位冷酷无情的戚璟衍得知,后果不堪设想。
她犹豫片刻,正欲开口,柳兰昭却已先一步说道:“要想赢得皇上的心,行动应当直接对他,对我做任何事情都是徒劳。就算没有我,他若不中意你,心意也不会改变。”
“你不是说过愿意帮我吗?”艾迪娜的目光变得犀利。
接着,她不容置疑地道:“那就帮我赢得皇上的心,助我顺利入宫吧。”
柳兰昭轻轻摇头,脸上浮现出苦笑:“公主恐怕太过相信我了,我哪有那样的本事呢?皇上的心思,深如海,哪里是我能轻易猜透的?万一我一帮忙反而引起他的反感,公主自然高枕无忧,我自己的安危可就难说了。”
“我能做的,也就是暗暗给你指点一些皇上喜爱的事物,其他的,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柳兰昭的坦诚让艾迪娜感到意外,也让她意识到,眼前的女子并非虚伪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