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寂卬处离开的一路,阿月心中疑惑与担忧各半。
回家之后,见师傅已经结束闭关,正坐着喝茶,不等她问起,阿月又问了问师傅,关于对岸住的这人的情况。烧水沸腾,壶盖啪啪作响,师傅将茶杯搁下,起身将欲将水倒出,边将帕子盖在把手上隔热,边问到:“去对面玩耍了吗,阿月?你对那人很好奇?”
听此,阿月鼓起勇气说了昨夜的事情,师傅听罢默了默,道:“兴许同我一样,虽算不出,但观之,不像是什么坏人。不过,你落水倒有些奇怪。此处正值多事之秋,诸事变幻无常,下回我做个什么趁手的武器给你,权当防身。”
听师傅这样说,阿月放了放心,只是心底一隅总有些莫名。莫名虽莫名,但也散的快,阿月想着,总会有个答案,不急于这一时。
好在近来她又多了一件事,晒杏干。师傅说,她来去的途中,有一片好大的杏子林,三年才结一回杏子,阿月来的算是时候,正赶上今年杏子熟时,于是师傅在办完正事之后,便带回了一筐子,同阿月一起制作果脯。
师傅说,再过些时日,因为战事而生的恶灵便能够清除干净,到时候她带着阿月去周围的城镇,找一找阿月的家乡亲人。见阿月听此并没有什么反应,师傅笑道:“虽然此处日子也算逍遥,但是总得找到你的身世才可以。“
阿月边剥杏仁,边回答:“万一我也是神女,不小心落到这里,没有什么家人呢?何况,若是我有家人,失踪了这么久也没见来找,想来也不是多想念我。”语半,睁着清澈的眼睛看着师傅笑道:“我觉得和师傅住的挺好,到时候师傅教我一些防身术,我也可以给师傅当个帮手。”
师傅听罢这话,笑了一阵,有些忆及之前,疑惑道:“为师虽在此历练修行,但是除了对付妖邪恶灵外,也封了其他的术法力量,所以探不出你的过往。既探不出你的身世过往,便也只能教一些皮毛拳脚,在这个地界,皮毛拳脚也不甚有用,还是等我空闲时,想一想做个什么给你。你平日里光阴无聊之际,也可以描一描图样子,看看自己想要个什么。”
阿月听到师傅说皮毛拳脚不甚有用,有些心伤,但师傅对她如此好,心伤一瞬又开心起来,便开始畅想自己想要个什么样的防身武器,正欲答话之际,耳边却传来寂卬的声音,道:“即使不会也没关系,我也可以护着你。”
这样一说,阿月便多了一些气恼,道:“那还是请请师傅教我一些拳脚罢!”难不成还要谁一直守在自己身边?且不论是否自在,听起来就像个没本事的,阿月觉得自己不想成为这样的人。
师傅见寂卬而来,并未起身亦并不奇怪,只包了半包果脯,递给寂卬道:“阿月说你救了她,这个是为师的谢礼。这桩恩情两清了。”
阿月感激师傅替自己全了这桩事情,免得日后寂卬用这事拿捏她。只见寂卬接过果脯,假意掂量掂量,道:“师傅不问问我是谁?”
“这不重要。”师傅冷道。
“若我说,我是阿月的夫婿,来此寻她的,师傅也觉得不重要吗?”寂卬笑着缓缓说出这句话,让阿月震惊地望着,瞠目结舌之时,头突然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师傅说这人不是坏人,但是师傅既然为神女,能够辨别妖是否为恶妖,灵是否为恶灵,这人心好坏看不准也属实正常罢?
反正阿月不信寂卬胡口说的这话。
师傅并未理会寂卬这番,只端着铺满杏子果肉的柳编簸箕,边走边道:“若真是如此,将妻子抛在沙漠之中,是想做什么?”
“不对不对,时间线捋不对。”阿月听他们一句接一句,这样想,“寂卬在这里久到师傅都不记得年岁了,自己是几个月前才被师傅捡来的,这怎么也对不上。”
“师傅慧眼。我不过是闲散之人,流落在此,以期同你们在这荒漠寂寥中,有个伴。”
寂卬说罢此话,颔首作礼,便又离开了。
来的莫名其妙,走的莫名其妙。
阿月便也不想了,只是师傅说此处恶灵将清除干净,战事已经不会再起了吗?道出疑问后,师傅又给她讲了一些,这里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