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黑色的,加上三粒紫色带细闪的一起融化,最后印上马兰花。
白栀皱着眉头,歪着头左看右看,都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色儿咋那么像鸢尾呢?!刻板印象?”
外来的花比家花“香”?
白栀觉得不对劲。
她也不是那种人啊。
摸着下巴,白栀最后觉得,可能是自己拿错印章了。
结果再一看,拿的就是马兰花印章啊。
没有问题,白栀只能将照片粘在邮票处,放在一边,拿起笔,又刷刷刷的写了起来。
刚才的事情也要记好,等到最后死了的时候,烧了带下去。
打定主意,白栀觉得,心情都变好了。
在书房奋笔疾书,脸上的表情都变得生动了。
终于写到晨光熹微时,白栀停下笔,拿着两封信,走到单人沙发旁的铁盆前,将信点燃,扔了进去。
拿着烟就着火点燃,白栀坐在扶手上,看着火光明灭,直到它要快熄灭,白栀将烟蒂扔了进去。
收拾好刚才写的羊皮记事本,走了。
看门口站着的管家,白栀的脸都快要耷拉到地上了。
“不听,不管,我这样,烦死我了。”
这个管家总让她保持仪态,比当初的礼仪老师还变态。
管家刚要张开的嘴,直接就闭上了。
看着白栀像是幽魂一样的走了,管家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夫人要吃早饭吗?”
“不吃!”
白栀困的要死,还早饭呢,午饭都未必能吃上。
见白栀走远,管家进去收拾那些没有清理的火漆印章和蜡粒。
又在写信了,真是,太让人担心了。
管家想着解青月吩咐的,觉得中午的时候可以去打扰一下白栀了。
要是没人吩咐,他还真的不敢和白栀较真。
毕竟,白栀是解青月的长辈,而他,是解青月的下属。
听着管家的话,解青月阻止了管家去打扰白栀。
“不用去,她送完信,心里应该轻松了不少,就别去给她添堵了,让她睡吧,厨房备好甜汤,等她醒了,让她喝一碗,垫垫肚子。”
管家站在身后,轻声应答。
只是苦了齐湘,被解青月以打扰了白栀早睡为借口,拉去对练了。
张琛明丧气的坐到地上,趴在解青月腿上,开始哭诉。
“姐姐,我打不过齐湘,她竟然还手!”
齐湘理直气壮,站着笔直。
“姐,不怪我,姐夫本来就打不过我,你还让他跟我对练,那不就是纯纯找揍吗?”
张琛明听着,眼泪直接流了下来,也不怕别人笑话。
解青月一边安慰自己的爱人,一边制止齐湘挑衅,日子过得那叫一个热闹充实。
一天天过去,白色的头发越来越多,逐渐的,再也找不到一点黑色的痕迹。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阳光的照射,白栀睡了一个好觉。
看着身边不会再醒来的解青月,白栀换了衣服,给她擦拭身体,换上漂亮的衣服,轻轻的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早安吻。
“晚安,好梦。”
穿着白衣,站在山顶,看着小小的那个土包,白栀转身走了。
这是她的山,这是灯球妈妈的山,这是……他们的埋骨地。
青铜门,里面的灯球妈妈,白栀好久没有见过了。
这几百年里,她不是在陪着黑瞎子,就是在陪着黑瞎子。
时间还是太短了,她舍不得挥霍。
“妈!开门!没钥匙!”
灯球妈妈也是服了白栀了,她除了第一次来带了钥匙,以后的每一次,除了张起灵,谁都不带鬼玺。
打开门,以往柔和的声音都变得一些暴躁了。
真的,这孩子,谁带谁暴躁。
“怎么,那个鬼玺千斤重,所以你懒得带吗?”
白栀才不怕灯球妈妈的冷脸呢,直接飞扑过去。
那浅褐色的淡黄披帛飘了起来,长长的,像是另一幅历史画卷。
灯球妈妈飘的很低,等到白栀爬上去之后,就带着她升高了。
白栀晃着脚,看着身边好像星星的点点滴滴,随手拿了一个,查看起来。
是她的日常,是解雨臣和黑瞎子还在的画面。
“妈妈不怪我,老张不知道把鬼玺给扔哪去了,我找不到了,我又想你,只能这样来了。”
她刚死了闺女,她才不信灯球妈妈会教训她呢。
事实也确实如此,灯球妈妈一点都不想教育白栀。
幻化出一张长长的、拖地的华丽头纱,灯球妈妈将东西放到了白栀的头发。
“是嘛,那我们栀子辛苦了,找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
为了奖励栀子千辛万苦来找妈妈,妈妈奖励栀子今晚睡在蕾丝飞船上好不好?”
一个椭圆形的气球,托着一个竹编的大篮筐,上面包裹着层层叠叠的蕾丝,像是给篮子穿了一条小裙子。
里面就好看了,也很大,大到能放十几个竖着拼在一起的白栀都绰绰有余。
白色的褶皱被子,带着蕾丝花边,枕头也是一样,看上去就很公主。
上面还有洗澡的浴缸,整体造型像是一朵盛满了水的云彩,而它旁边,就是一条两件式宫廷风睡裙。
白栀被放在了里面,头上的头纱被别在了枕头上,长长的,依旧拖地。
白栀洗漱完,缩进被子里,小小的,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看的灯球妈妈心里软软的。
气球没动,但是篮子在动。
灯球妈妈小心的晃着篮子,希望白栀睡的更好一点。
各种各样的毛绒动物玩具被塞进了白栀的被窝里,冷是不冷,就是有一些热的受不了。
抱着一个贝壳,转身将腿压在一个“发霉”鳄鱼身上。
舒服,日子过得,太好了!
毕竟,谁还能在儿女都开始死了的年纪里,还能被妈妈放进摇篮里,哄着入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