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赵禾还是回小秦太太家住,小秦太太不让她自己住,在她身体完全恢复之前都不可以搬走,毕竟小秦太太请了营养师给她调理身体。
赵禾只能听她的。
之后几天,赵禾又在律所碰见周阖之。
他这次不是找曾律,而是进了傅律的办公室。
心里还是阵阵泛着刺痛,针扎一样,不由自己控制,就连呼吸都是痛的,好不容易平复下去的心情,又掀起惊涛骇浪。
都在a城,他和律所又有合作,运气不好碰上是难免的。
没多久,赵禾接待了一会前来咨询的当事人。
赵禾领着当事人去了小会议室聊,会议室是透明的玻璃门,一番沟通下来,案件本身不复杂,赵禾很快给了建议,当事人没想好要不要起诉,当事人需要回去想想。
送走当事人,赵禾回到工位上,视线不自觉扫向傅律办公室,百叶窗没拉上,周阖之还没走。
天气冷,风也大,这几天降温的厉害。
赵禾拢紧围巾,集中注意力盯着电脑,强迫自己不要再想无关紧要的事,很快,便投入进工作。
快下班的时候,表姐打来电话,告诉她:“晚上我有事不在家吃饭,我安排了阿姨给你做了药膳,别以为我不在家你可以不吃饭,阿姨会盯着你,知道不?”
赵禾无奈笑了声:“我不是三岁小孩,怎么还让阿姨盯着我吃饭。”
“你别管,反正阿姨会盯着你吃饭。”
小秦太太盯她比盯儿子还要紧。
吃饭睡觉,都盯着。
忙完后,赵禾下班了。
她前脚刚走,周阖之后脚从傅律的办公室出来。
傅律是知道他们俩关系的人,上次出差,可什么都看见了,等周阖之走后,傅律说:“早该走了,跟我尬聊。”
傅律早就看穿周阖之醉翁之意不在酒,没拆穿而已。
周阖之快步跟出来已经晚了,赵禾刚上车,车子没入车流,开走了。
赵禾在后视镜看见周阖之的身影,心脏在狂跳,使劲凿击着胸腔内壁,窒息感快将她吞没。
微信声音响起,赵禾打开一看,是周阖之的头像有红色数字,她犹豫一秒,滑开看了。
周阖之:还要降温,多穿点,多吃饭。
赵禾轻抬唇角,什么意思,是在关心她么?
她点开他头像,将他的账号删除拉黑。
手机号一并拉黑。
顺便清理了朋友圈,和他相关的全是删掉。
做这些的过程,仿佛在剜骨剔肉,一层层剥开皮肉,血肉模糊,也要清理掉腐烂的肉。
翻开手机相册,映入眼帘是去年十二月底的跨年夜,他们在外滩看烟花,吹风,牵手
在酒店拥吻、尽致
那晚的画面悉数涌上心头。
其实想想,他也是图她身体而已,没有一个男人不好色,可以不爱,但可以做。
赵禾点开照片,一张张删除,删个干干净净,一张不留。
谁离了谁过不下去。
小秦太太是去参加霍聿森和周岁时女儿的周岁宴,转眼小朋友都一周岁了,继承了周岁时的美貌,小小年纪已经看得出来以后长大就是个漂亮美人。
潼潼的周岁宴只请了关系好的朋友,也请了周家人,周阖之也来了。
小秦太太原本好好的心情在见到周阖之后立刻没了,要不是看在周岁时的份上,当即甩头走人,想到禾禾被折磨的样子,她就心疼。
秦森就怕出事,时刻待在老婆孩子身边。
周阖之没待太久,送了礼,跟霍聿森周岁时夫妻俩打过招呼便离开了。
秦森捏了把汗。
潼潼宝贝趁大家不注意,抓到了笔,大家调侃她是女承母业,以后长大也要做设计师。
潼潼笑得漂亮的大眼睛都看不见了。
霍聿森骄傲极了,搂着潼潼,一家三口,幸福美满,和形单影只的周阖之比,他是人生赢家。
结束后,客人走得陆陆续续,周岁时送小秦太太时,欲言又止,还是问了一句:“你表妹还好吗?”
小秦太太:“你知道了?”
“嗯。”周岁时点点头,“其实我觉得周阖之不是那样的人,他不是会玩女孩子的感情。”
霍聿森在一旁听着没说话。
小秦太太对周阖之已经有了偏见,“他过去什么样我不清楚,但是我妹妹已经被他伤成这样,我没办法改变对他的看法。”
周岁时也有过流产的经历,孩子已经五个月了,清宫的痛无法言喻,如同酷刑,是硬生生脱了一层皮的,赵禾那么年轻,是个很漂亮的好女孩
“抱歉,我不是帮他说话,我只是觉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小秦太太说:“没事,我明白,时间不早了,我们先走了。”
秦森夫妻俩一走,霍聿森搂住周岁时的肩膀,将人揽入怀里:“我知道你刚刚想说什么,但是老婆,你是周阖之前任,你是怕因为是你的原因,他才性情大变?”
周岁时垂眼,看不清楚是什么情绪。
“岁岁,有没有可能,表面看起来再好的男人也有不为人知阴暗的一面,比如周阖之,他没有多好。”
“霍聿森,你是想告诉我,周阖之和你一样,是一路人?”
“岁岁,我不是和你吵架,我只是在和你阐述事实。”
“霍聿森,别把是所有人都想得跟你一样坏。”
一波降温持续了大半个月,赵禾不出意外又生病感冒了,自从意外流产后,身体一落千丈,又被小秦太太带去看中医,吃中药调养,家里每天都是中药味。
降温完又开始下雨,赵禾感觉自己都要发霉了,潮湿得不行,而赵父赵母又要来a城看她,她找遍借口打消他们的念头,她现在这幅样子不敢被家里人看见。
她自己是知道的,以前体重还过百,现在只有八十几斤,稍微强一点的风都能吹走她。
不知道傅律是不是察觉他们俩出了问题,在交代完工作后,试探性问了句:“最近看你状态不是很好,没休息好么?”
“感冒了。”
“我说的是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