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老人家说什么了?”小满好奇的凑过来问。
裴煜道:“咱们临走前,他同我说,我这病一直不好,多半是在寺庙里闷的了。”
“嗯,有可能。”小满抱着手,严肃又认真的点头,想了想又道:“难怪,这些日子世子频繁出门,还打牌到半夜,身子非但没差,还更好了,原来从前都是捂得了。”
裴煜笑出声来,耳边不知怎的,就想起第一次打麻将时,花赫说的那番话了。
他心下感念,果然,有时候最了解你的,不是身边人,而是那个看不对眼的人。
他耳边又想起昭和大师说的话来。
世子生来,本该是翱翔天际的飞鹰,自由自在,潇洒肆意,却因意外要困在寺庙的一隅,身体难以施展,心情自是困顿,久而久之,必是衰败之相。
那时,他怎么说的来着?
他想起来了。
那时的他,了无生意,不过是惨然一笑,道一句“既是命该如此,那就,这样吧。”
昭和大师听闻他此言,止不住的叹息。
而他,就只是闭上眼,静静地等待死神的降临。
然而,事情,却在此时出现了转机
裴煜长舒了一口气,轻声问昏昏欲睡的小满,“你还记得,咱们在寺中的事么?”
“什么事?”小满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不解地问,“咱们在寺中,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裴煜弯着眉眼笑起来。
是了,人啊,还是要生活在尘世中、烟火间,只有历经烟火气的熏陶,才是真正的生而为人。
否则,一直待在与旁人隔绝的寺庙孤院中,就只能是一缕魂
若不然,如今出来才不过半年,回忆起寺庙生活的那十多年时,怎就没什么印象呢?
想到这儿,裴煜理了理衣裳,说道:“小满,待有机会,我还带你来打麻将吧。”
“哦,好”困得不行的小满拉着尾音,迷迷糊糊的回答,而后,便靠着车厢,睡了过去
“嘶”眼看着大半银针没入手背上的肉里,花赫疼的倒抽一口冷气。
云芷看了他一眼,无奈道:“现在知道疼了?”
花赫想笑,但因为疼的厉害,就只能忍着眼泪道:“这不是不知道么?”
云芷叹了口气,“你不舒服的时候,就该同我说,你倒好,不当一回事,这下好了,本就落枕难受,又坐着打了这么久的麻将,你不疼,谁疼?”
“我这不是想着,那病美人难得来一趟么?好嘛,大家都在这儿吃吃喝喝,但我一个人同你说,我约莫生了病,这多不合适。”
“那你现在就合适了?”云芷嗔了他一眼,“你眼下难受成这个样子,我熬夜给你看诊,你怎么不说不合适?”
花赫嘿嘿一笑,“咱俩什么关系,哪儿用得着不好意思?我跟你说,小丫头,咱俩那就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妹,我找自己妹妹看诊,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么?”
“别”云芷撇嘴,“我可不敢跟忠义王府的王爷攀亲戚,再说了,我娘就生了我一个,我可没哥哥。”
“都说了,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