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赫这一番话砸在云芷心上,砸的她好半晌没回过神来。
花赫见她这般,眉头拧的越发厉害。
“不应该啊,他们都说你自幼在京都长大,你家从前又同裴家关系匪浅,我还以为你早就认得裴家那小子呢,你怎么就不认得呢?”
云芷张了张嘴,不知该说什么好。
“真的一无所知?”花赫单手撑在床上,侧过身来问她。
云芷点了点头。
花赫又问:“你没听你祖母提起过?”
云芷再度摇头。
“可这……不应该。”
“我不知道。”云芷摇了摇头,垂着眼眸在一旁的圆凳上坐下,“我的确是在京都长大,但我也并非一直呆在京都……”她抿了抿唇,继续道:“裴家,我是听说过的,但具体如何,我并不清楚,我只知道,京都从前有过这么一个大家族,只是后来,没了。”
花赫默了片刻,试探地道:“你该不会是……失忆过吧?六岁,怎么也该记事了。”
“的确是该记事了。”云芷抬起头来看他,“可我六岁那年,并不再京都。”
“啊?”花赫惊讶。
云芷道:“六岁那年,新年伊始,师叔祖便带我离开京都,直到第二年秋末才回来。”
“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该不清楚裴家。”
见花赫神情严肃,云芷道:“那一次出行,我们在一个地方遇到了突然的瘟疫,那种瘟疫会让人发高烧,高烧之后,身体肾脏快速衰竭,不出几日,便会衰竭而亡,师叔祖可怜百姓,便带着我入城救人。”
“所以,你也感染了?”花赫皱眉看她。
“嗯。”云芷点头,“许是因为高烧的缘故,我的记忆出现了一些问题,但也并非是完全不记得,只是……”她顿了顿,继续道:“反正,从前的事情,记得不多,后来回京后,祖母他们也没再同我提及,所以,我并不清楚。”
事实上,那一场瘟疫带来的后遗症并非是短暂的失忆,而是由近乎十个月的时间里,她的记忆都是混乱的,甚至,像是被人篡改过得,只是这些事,她并不打算告知旁人。
“如果是这样,那就情有可原了。”花赫重新在床上趴好,他长舒一口气,神色复杂的看着云芷,“可是小丫头,你不记得,不清楚,这是你自己知道的事情,要知道,再旁人眼中,你是清楚裴家那些事,也理应该认得裴煜那小子的,若你说你不认得,可就是在避嫌了。”
他顿了顿,继续道:“虽说,你祖母救过正阳长公主,你也救过裴煜,可你云家当年能在京都成为新贵,完全是因为你祖父同裴家是一条线上的,如今,虽你祖父和父亲都不在了,可在旁人眼中,你同裴煜,仍旧是一条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