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意识到被袭击,有些人开始反击,有些则骑马想往河道上游跑。
连水月的枪声响了起来,跑出去的几个人都跌落马下。
钱麻子的手感也来了,虽然子弹在我们身边乱飞,他还是哇哇叫着打完了剩下的炮弹。
眼看着一群敌人往这边来了,我赶紧拖着钱麻子上了爬犁,大喊:“老罗,走吧!”
说罢,我转身打了几枪,也翻身上马,跟了上去。
雪还在下,四周除了枪声,还有哭喊声,打骂声,到处一片混乱。
钱麻子趴在爬犁里,哇哇叫着:“哎呀,老罗你快点儿,后面是不是追上来了?”
罗老九拼命甩动鞭子,大声问:“小刀,我后面是不是麻子?怎么和刚才不像一个人啊?”
钱麻子赶紧说:“老罗,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笑话我?刚才是太激动了,这会儿我怕啊。”
我也没空说话,时不时回头打几枪,感觉林子里都是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追我们。
这场面,比捅了马蜂窝还要乱。
我们跑了一阵子,在斜对面的林子里找到了连水月,她正躲在树后,朝着远处的敌人射击。
见我们来了,她赶紧让罗老九和钱麻子躲起来,然后对我说:“小刀,开枪打,不要停!”
现在下着雪,又是晚上,大家都看不清,有枪声就能制造混乱。这个难不倒我们,连罗老九和钱麻子,都抱着枪过来打了。
我和连水月干脆换了两挺歪把子,在河道拐弯处形成交叉火力,极少数试图冲过去的敌人,也被打得人仰马翻。
后来连水月告诉我,敌人的队伍越杂乱,战斗力越低,因为彼此猜疑,都想保存实力,让别人当炮灰。
另外,土匪和正规部队最大的区别,就是纪律性。土匪一旦陷入困境,会习惯性逃跑。像这样几支土匪绺子混在一起,只要有一家跑了,其他的根本不用考虑,也会跟着跑。
总之,土匪一旦陷入绝境,会很快溃不成军。
半夜的时候,枪声已经停了,敌人营地的方向一片寂静,偶尔有两匹马慢慢晃过来,进了林子。
罗老九已经斜躺在了爬犁里,跟着打了几枪,他感觉身上都快散架了,正让钱麻子给他揉肩捶腰。
刚才,大概有十多个敌人从我们面前冲过去了。其他的都四处逃散,不知去向了。
歇了片刻,连水月扭头说:“老罗,咋样,能走不?”
罗老九慢慢坐起来:“这把老骨头还能撑,放心吧,走!”
“好,咱们到前面看一看,说不定还能捡些好东西,捡不到就直接走。”
一说捡东西,钱麻子有精神了,赶紧拉着我,走在了前面。
罗老九在后面赶着爬犁,连水月牵着马跟在旁边,我和钱麻子迎着大雪,快步朝前面去了。
河道上趴着不少敌人的尸体,都是刚才想冲过来的小崽子。我抽出匕首,一路走一路补刀,钱麻子跟着扒拉扒拉,撸下来几个金镏子。
一路走到凹洞前的河道,这里的尸体反而不多,但是有几辆翻倒的爬犁,上面已经盖了一层雪。钱麻子见连水月也跟了上来,于是朝我摆摆手:“小刀,你先去洞里看看,我扒拉扒拉。”
我也不管他,猫着腰快速朝山洞的方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