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大营起火之后,整个乌桓大军就开始乱了,骨鞑的命令根本传不出去,所有乌桓大军四散溃逃,吕虔则是率领着一营突骑军从骨鞑的后方掩杀过来。二营、三营的突骑军眼见乌桓大军已乱,遂纷纷抽出弯刀,开始追杀乌桓大军。骨鞑见事不可为,只能带着身边的千余亲卫向着东面逃窜。
这一场追逐大战,直到吕虔带着突骑军沿着饶乐水(现内蒙西拉木伦河)一路追杀至后世内蒙赤峰市以北的翁牛特旗,才收兵扎营。一万乌桓军死伤超过八千人,万夫长骨鞑仅仅带着五十余骑逃脱,而突骑军战死二十六人,伤不足百人。致使沿饶乐水穿越大兴安岭的这条山谷,一路上皆是倒毙的乌桓士卒,宛如一条地狱之路。周边的草原部落,途经此地无不被如此骇人的景象惊吓,但这仅仅是草原恐惧的开始。而这一战也自此被草原民族称为“打开死人国度的通道”之战。
......
何彧看着眼前的宽约四丈的水泥路,脸上不自觉的挂上了微笑。虽然是土法水泥所筑,但在这个生产力低下的大汉时代,没有重达几吨甚至十几吨的重车碾压,这种水泥道路也是勉强够用了,特别是对于信息传递和物资运输、大军调动的速度至少是提高了两倍不止。
“文远,通知下去,加快速度,明日午时之前赶到蓟城!”
“喏,主公。”张辽领命,打马向着张飞率领的前军而去。
倒是田丰、荀攸看着地上连成一片,似石非石的道路,感到十分惊奇。田丰更是下马在地上仔细的观察了一番,才激动的对何彧拱手道:“大将军,此莫非乃拈土聚石之术?”
何彧笑了笑,看着满脸激动神色的田丰道:“元皓,此乃水泥,不过说是‘拈土聚石’之术也不为过,是由工匠选材进行特殊的配比,烧制而成,更关键的是用此物建筑道路、城墙、房屋皆可,比夯土耗费的人工少的多,比糯米砂浆更便宜,坚固程度跟砖石差不多,总的来说,目前除了产能有限,建筑成本比以前可是降低了至少十倍不止。对于运输、兵马调动等至少可以提高两倍速度。以后,我要把天下所有城池都用水泥道路铺设,让大汉子民都能够享受到出行的便捷!”
田丰闻言,一脸敬佩的道:“大将军功德盖世,先有覆灭鲜卑入侵、清剿黄巾之功,再有贡献新粮之德,如今更是发如此宏愿,惠及百姓,丰实在佩服之至。而今丰无有寸功,却得大将军看重,忝列大将军府长史,不知大将军有何志向?”
“呵呵,元皓,我知你所想,可是每次风起云涌时,最遭罪的却是百姓,而导致这一切的究竟是什么?是皇权的腐朽?是官员的堕落?还是部分人的野心?
在我看来,都不是,核心都是一个问题,对于权利的渴望、贪婪以及权利的失控,总有人想着掌控绝对的权利。而唯一能够打破这种权利垄断的手段,唯有暴力。但暴力是破坏,是毁灭,不能支撑一个国家的发展和长久生存,对民生无益。所以元皓,你所想的推翻重建,不过是又一个循环的开始,而我,想的是跳出这个循环,如何做到暴力震慑权利,权利促进发展,民生制约暴力!现在,元皓可明白了?可还愿助我?”
田丰瞪大了双眼,看着何彧,心中如天雷滚滚,脑海中不停的回响着何彧的那句“暴力震慑权利,权利促进发展,民生制约暴力”。没想到自己虚活四十二载,自以为智谋绝顶,看透世间真相,却被眼前这位惊艳天下,还未及冠的大将军给上了一课,直指一切问题的根本!
田丰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心中百般纠结,不知如何决断,急得头上都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
恰在此时,荀攸的声音在田丰耳边悠悠响起:“元皓兄,世人皆愚妄,难破眼前障,跳出茧缚囊,方知天地样啊!”
田丰闻言,双眼一亮,感激的看了眼身旁的荀攸,然后对着何彧行了一个属臣之礼道:“田丰田元皓拜见主公,蒙主公不弃,愿倾毕生所学,以助主公成就大愿!”
“哈哈哈,元皓快快请起,得元皓相助,我更有信心让这大汉天下更加辉煌!”何彧赶忙上前扶起田丰说道。随后看着荀攸又道:“公达虽不善言辞,但每每出言皆是一语中的,这短短二十字,真是道尽了社会真理呀。”
“呵呵,多谢公达赠言,丰万分感激。为襄助主公成就大愿,我欲举荐一人前来为主公效力!”
何彧闻言,心中一动,遂开口问道:“可是元皓好友,冀州广平沮授沮公与其人?”
“正是,不想主公竟知吾好友,其人少有大志,擅于谋略,其才十倍于我。如能前来,必为主公之臂助。”田丰一脸惊讶的说道。
“哈哈哈,既如此,那就劳烦元皓请公与先生前来一叙如何?”
“多谢主公信任,吾必不负主公所托。”
“好,那就请元皓上马,我们还要尽快赶往蓟城,了解幽州乌桓大军的情况,好制定应对之策。”说罢,何彧便和田丰、荀攸纷纷上马,继续向着幽州治所蓟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