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则兄,可是好奇我所骑乘的马匹行走在这崎岖小道之上,却如履平地?”何彧看着一路同来,多次疑惑看着他胯下马匹,欲言又止的于禁,笑了笑开口问道。
于禁闻言尴尬的笑了笑,拱手问道:“实在是好奇彣麒所乘马匹,看起来也非是奇物异种,为何表现得比我这西凉良马还要神骏,如此崎岖山道,仿若平地,难道是这不同于其他的马鞍之功?”
何彧翻身跳下马背,先是指着马背上的高桥马鞍道:“此乃我改良的高桥马鞍,可以使骑乘马匹之人更加容易稳定身形,贴合马背。”然后又指着马鞍两边坠着的两个铁制半圆形物件道:“此乃我改良的双边马镫,可使骑乘之人更容易在马上发力,亦有在马背上辅助稳定的功用。”最后何彧附身抬起一条马腿,露出马蹄上的一块铁片:“此乃马蹄铁,马匹四掌皆有,就像给马儿穿了铁鞋,不怕磨损,不怕尖锐异物,铁片磨损后可以反复更换,如若用在军中,更是能减少马匹损耗,延长战马寿命。”
于禁随着何彧每展示一样物件,眼睛就瞪大一分,当听完何彧的介绍后,再也控制不住,翻身下马,几步来到何彧的马匹跟前,一边细看,一边抚摸着道:“此乃骑兵神器也,有此三件,我大汉骑兵将再无敌手!”说完神情激动,对着何彧一礼:“彣麒何不将这神器献于皇帝,使我大汉铁骑纵横无敌,你也将得获高官厚爵?”
“在文则兄看来,如今朝堂控于宦官之手,几次党锢残害忠臣义士无数,天下士族渐与大汉朝廷离心离德,此时献上此物,不会让这天下野心勃勃之辈更加有染指问鼎的底气么?就如那熹平元年的会稽郡许生父子,自号“越王”,朝廷耗时三年才得平定,如若此物传开,又将多费多少钱粮,又将伤多少将士才行呢?”
于禁听得何彧此言,整个人顿时沉默了下来,眼中一阵迷茫,嘴里喃喃道:“彣麒所言句句在理,但所谓‘学的文武艺,货与帝王家’,如若有这一身本事,不能为国效力,在如今世道,我等寒门小户的前路那该在何方呢?”
“文则兄所虑,我已有解决之道,不若先放宽心随我前去一观兵法,再作计较,如何?”何彧看于禁一下子沉默下来,劝解道。
于禁闻言默然,默默翻身上马后,继续随何彧往泰山山脉深处行去......
......
而与此同时,任城何府,还未起行前往洛阳的何休,迎来了汉末古文、今文经学的集大成者-郑玄郑康成的登门拜访。
何休大开府门,亲自迎接郑玄及其弟子国渊入府。在何休引领下,众人入府分宾主坐定后,郑玄首先开口直言道:“近日得知邵公因推崇《公羊》之学,着有《公羊墨守》、《左氏膏肓》等书册,遂特意拜访,欲与邵公坐而论道,唐突之处,还请见谅。”
何休闻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后哈哈大笑道:“康成兄之来意我已明了,原来是来找我麻烦来了。我推崇《公羊》和今文经学,不过是我这一派学问思想而已,如何敢在今文、古文经学的通学大家康成兄面前卖弄?”
“不过犬子倒是一直很推崇康成兄,并在游历前留有一篇文章,我就是读了此文之后,醍醐灌顶,不再拘泥于古文、今文之学,不然我今日必然要与康成兄论道一番。哈哈哈。”
郑玄闻言,一脸疑惑:你何邵公推崇《公羊》、今文经学,你的儿子不是应该继承你的学问,怎么反倒推崇起我来了,而且你居然还不生气?到底是何文章如此神奇?而随郑玄一道前来的郑玄弟子,17岁的国渊听到两人对话亦是一脸惊讶。
“令公子竟然推崇于我?那不知是怎样的一篇文,竟让邵公摈弃派别之见?玄实在是好奇的紧。”郑玄一脸惊讶的开口问道。
何休则是满脸笑意的叫来府中仆役,让其从书房拿来一张绢帛,然后把绢帛送于郑玄跟前。国渊见状,连忙上前接过,然后双手奉于郑玄。
郑玄拿起绢帛,缓缓打开,其上一篇文章以隶书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