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时候会像这样笑呢，每一次你这样笑的时候就是你最开心的时候。有一次你差点就能杀了我了，也是这样笑出来的。”
“是这样吗？”
陈卜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消失，因为他感受到了愉悦，乐子马上就要来临。这可是他最兴奋的时候，他不想遮掩自己的情绪。
“我也不能完全肯定就是了，因为你大多数时候都带着那张面具。不过我猜你面具下的表情应该是这样的，因为笑声很像。”
“是吗？”
“是的。”
陈卜把那张布满裂纹的白色面具扣在了自己的脸上，他知道自己现在脸上的表情肯定不像是什么好人，所以还是遮掩着一些比较好。
起身习惯性的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陈卜斜看了一眼满头大汗的风老头。风老头这次确实是拿出全力了，陈卜看得出老爷子现在不光精神疲惫而且眼神也十分恍惚，明显是灵能和精神全都有透支的征兆。
“不错，改造的很好。原本给你的目标是一分钟，想不到你居然可以缩短到整整四十秒。这件货物我十分满意，这些是之前谈好的价码，你清点一下。”
陈卜随手从空间之中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包袱，放到了风老头的工作台上。然而风老头却连打开那个黑色包袱看一看的想法都没有，直接往回推了一下，似乎是不想收下剩下的报酬。
“剩下的这些我都可以不要，我只有一件事恳求你。”
“什么事？”
陈卜也没有客气的想法，直接就把桌上的黑色包袱收了回来。里面的东西价格可是不菲，就算是他也无法轻易拿出手。
“我希望能够雇佣你，灵商陈卜。我希望你可以担任我的研究助手，时间是整整一周，报酬方面你不用担心，我会提供最丰厚的价码。”
“这样啊，不过我要价可是很高的，你小心到时候咬了舌头。另外航行核心你打算用什么东西来换呢？这东西的珍贵程度你我都心知肚明，我也就不跟你来什么虚的了，你很清楚我想要什么。”
“是这间地下室和千巧锻炉心吗？我可以给你。除此之外，我这辈子的所有积蓄也可以给你。除了我现在这条老命以外，通通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能帮我，你知道我想要做什么。”
风老头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颓废衰老的气质荡然无存，剩下的只有坚定，是任何苦难都没有办法磨平的坚定。
“不错，比我预想中的要好了很多。这个价码确实是丰厚的有些过头了，连我都心动不已。我可以答应你，不过你还是先去商会那里挂个正式委托的好，我明天就会把委托给接下来。”
陈卜的左眼之中有漆黑涌动，他正在进行空间分析和空间构建。风老头的事情可以明天再做，但是百无戮的事唯独只有今天才可以完成。
“有麻烦的人找上门了，你正好想着该怎么糊弄他们。先说好了，我只给你当研究助手，打架之类的事你自己来，我不会掺和。另外也不要泄露我和你合作的事，那会让我惹上麻烦的，你明白的吧？”
陈卜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风老头，说了很多话。但这些话好像全都没有被风老头听进去，他只是盯着桌子上那张被白布盖起来的照片，愣愣的发神，好像早就不属于现在的时间了一样。
风老头已经很老了，按理来说灵能可以让人不会变老，但是风老头确实已经老了。
他的心老了。
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他就变成了这副白发苍苍的老头模样。
“……，麻烦的家伙，懒得管你了。”
陈卜终究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打断风老头难得的回忆时间，带着百无戮就通过空间通道快速离开了。
陈卜一口气进行了五十几次空间穿梭，这才来到了今晚的目的地，大陆的最中心，传说中的命运平原。
命运平原是一片平坦的石地，土黄色的岩层上遍布着一圈又一圈的圆环，看起来平平无奇，那也只是因为看起来而已。
命运高原从来就不是普通人能够踏足的地方，哪怕是高阶的灵能持有者，也不敢随意在命运高原上行走。因为随时都有可能会遭遇各种各样的厄运，哪怕侥幸离开，命运的捉弄也说不准会在何时来临。
陈卜就听说过一个倒霉蛋在离开命运高原之后因为调理灵能的时候不小心把灵能聚集在指尖，然后指尖的灵能暴乱，那部分暴乱的灵能又恰好全部汇聚在了他的指甲上。
那枚指甲刚好飞了出来，就像是现代人面对子弹一样，指甲刚好贯穿了他的脑袋，让堂堂一个三阶灵术师就这么命丧当场。
“说到底命运这种东西还真是难以琢磨，有些时候可以引导人走出困境，就像是伟大的贤者一样。但有些时候又会故意捉弄人，跟调皮的小孩没什么两样。”
陈卜眼睛上蒙着一块黑布，右手上抓着一根一指粗细的黑色绳子，而绳子的另一头则被百无戮用同样的右手抓着，就像是牵引盲人一样，百无戮在用黑色的绳子牵引着陈卜不断前进。
并非是陈卜想这么做，而是命运要求陈卜这么做。
更准确一点来说的话，是百无戮通过向命运沟通知道了让陈卜安全通过命运平原的办法。
命运平原并非不可以安全度过，只是需要命运的指引而已。陈卜之前来过一次，来的非常直接，是直接通过灵能列车行驶而过的。但那是因为背后有着九阶高阶命运的帮助才能如此直接行驶而过的，如果在没有高阶命运系协助的情况下直接开着灵能列车横冲而过的话，陈卜估计灵能列车说不准会在半路直接解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