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宁家着实可恶,若不严惩,只会让他们更加有恃无恐。
“不过就是个男人,也值得你要死要活的,男人都是很现实的,你能给他什么?他堂堂国公,边关统帅,给你当情夫吗?别做梦了!说不定现在他已经有了新欢,你还是为自己想想吧!京城有不少青年才俊,再找一个就是了,孩子和谁生不是生。”
“除了他,我谁都不嫁!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爱情没有权衡利弊,有的只是义无反顾,像你这种不知情为何物的人,怎么会懂!”
禇璇懒得和魏帝争执,便去换衣服了。
魏帝心情更加郁闷,他说错了吗?什么爱不爱的,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有了权利没有什么是得不到的。
即便如此想着,魏帝的思绪不由得回到多年前,那些早已被他忘却的记忆,却不断在他脑海中闪现。
生辰过后,魏帝的身体彻底垮了,太医院的太医们也都束手无策,便让人可以准备后事了。
临终之际,魏帝只见了禇璇、禇琮和瑛王。
魏帝抓着禇璇的手,再次叮嘱道:“就当为了大魏,不要嫁给宁鸿渊,再爱一个人,也不能凌驾于家国大义之上,你叔爷和琮儿都在这,把你的誓言再说一遍。”
禇璇无奈,只能把当初的誓言,又说了一遍。
瑛王和禇琮觉得魏帝就是杞人忧天,不说禇璇,就是人家宁鸿渊,也从来没有这个心啊。
魏帝听到誓言,放心地点了点头,转头又对瑛王道:“朕现在老成这个样子,你说朕死后下去见了她,她还能认出朕吗?”
“当然能了!”瑛王肯定地说道。
魏帝却苦涩地笑道:“可她只怕未必想见朕,否则朕怎么从未梦到过她。”
瑛王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魏帝命殿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只留禇琮一人叙话。
过了良久,魏帝才让禇琮把人叫进来,不知何时,魏帝手上多了一幅画卷。
魏帝暮气沉沉,出气多,进气少,他气息奄奄地看着禇璇,“别怨朕……朕有朕的苦衷……”
说完,魏帝的手垂了下来,手中的画卷落在地上,那幅原本没有五官的画像,被人画上了五官,看那人的长相,禇璇才知魏帝的心思到底有多重。
禇璇不知该哭,还是该笑,魏帝到底是怎么一步步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
魏帝驾崩,各地藩王入京吊唁。
代王禇正松在灵堂上怒斥禇璇谋害祖父,理应处死。
奈何没人理会他的话,他也只能无能狂怒。
待魏帝下葬,瑛王请旨随儿子去福州。
临走前,他将魏帝、凌王和先后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禇璇。
当年,魏帝替凌王去杭州办事,恰巧遇到了去杭州探望外祖父母的沈玉清,沈玉清不慎落水,被魏帝所救,但当时沈玉清昏昏沉沉的,并未看清楚救她之人的长相。
后来,凌王去雍州与沈玉清相识,沈玉清觉得凌王似曾相识,又听沈长清说凌王曾去杭州办公,便告诉她救她之人就是凌王,阴差阳错之下,沈玉清便与凌王相爱了。
等魏帝知道自己救的人是沈玉清侯,便直接去定国公府提亲,本以为有着救命之恩,提亲之事定能事半功倍,却不想被沈家的人一口回绝,后来又得知凌王冒充自己与沈玉清两情相悦,这才恨上了这位皇兄。
很快魏帝就设计凌王娶了他恩师之女,又向沈家许诺了诸多好处,这才娶了沈玉清。
婚后两人也曾甜蜜过一段时间,可架不住两人误会重重,尤其是得知魏帝联手兄长害死凌王,沈玉清再也无法忍受,自此便与魏帝夫妻情断。
瑛王忍不住感慨道:“阴差阳错啊!若是当时沈长清能如实相告,也许皇嫂就不会爱上皇长兄,也不会和二皇兄决裂,以至于造成后面那么多的悲剧。”
禇璇眉头轻蹙,“叔爷!根本就没有什么阴差阳错,伯祖父很早之前就告诉皇祖母,他不是她的救命恩人,是皇祖父阴险狠辣,让皇祖母无法忍受,若我是皇祖母,我也不会爱上皇祖父的,救命之恩不过是借口,若你看上了那人,才会想要嫁给他,没看上也只是道声谢罢了。”
就像当初,宁鸿渊也曾救过她,她并未想过因此就以身相许,后来也是慢慢相处被他感动,才爱上他的。
瑛王想了想,“……这,好像还真是哈。”
二皇兄那人实在让人喜欢不起来,不管怎么说,逝者已矣,就让往事随风而去吧。
瑛王一走,宗正司司正一职便空了出来,禇琮当即命禇正枫任司正,禇正枫本就舍不得京城的富贵,这么大的馅饼落在他头上,他自然感恩戴德。
朝中政务禇琮也能慢慢上手了,年关将至,禇璇便想回阳关找宁鸿渊,就算不能再做夫妻,只要能看到他也是好的。
禇琮听说后,面露难色,“长姐,朕也十分同情你和舅父的遭遇,可皇祖父临终遗言不可违逆。”
禇璇一挑眉,讥诮道:“我就知道,这个老狐狸临死都不安分,怎么?你也觉得我和你舅父会夺你的江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