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正松没想到魏帝会公然质问他,他有种预感,今日之事,恐怕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很快魏帝就怒道:“你不必同朕喊冤,从即日起,你便禁足府中,闭门思过吧。”
禇正松直接懵了,他本来只是想痛打落水狗,让禇璇再无翻身之日,没想到却把自己折进去了。
他以为此事便到此为止了,没想到只是一个开始。
禁足短短数日,禇正松手下追随他的刑部和门下省的官员就被清除了个七七八八,剩下的也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位置。
而宫里的德妃自从除夕夜回宫,在宫道上看到良妃的鬼魂,就被吓得日日梦魇。
前朝已经发落了禇正松,魏帝本想来探望德妃,好安抚一番。
可德妃揪着魏帝的衣袖就开始胡言乱语,一会儿说听到了琵琶声,一会儿说良妃来找她索命了。
当听到德妃说的这些疯话,魏帝心中便有了计较。
他命人将禇正桦送去贤妃宫中,又命人传禇珩去勤政殿问话。
“这几日承恩宫有什么动静?”
与德妃有仇的,又有能力搞出这些动静的,怕只有怡妃了。
禇珩拱手道:“启禀皇祖父,您虽然禁了怡妃娘娘的足,可宋擎安却能来去自如,他接触的人不少。还有,除夕宫宴那日,怡妃娘娘屏退所有宫人,不知在殿内做什么。”
一听除夕那日,魏帝想到了德妃看到的良妃鬼魂,该不会是怡妃假扮的吧。
德妃一出事,禇正桦自然会回到她身边,还能为良妃报仇,真是一石二鸟的好计策。
魏帝一挥手,命禇珩退下去。
待禇珩离去,魏帝止不住地咳嗽起来,一口浓血从口腔涌了出来。
魏冲吓了一跳,赶忙命人去拿丹药。
服侍魏帝吃了丹药,魏帝的咳嗽便止住了,脸色也好了许多。
魏冲一脸担忧道:“陛下!这丹药要不还是停了吧。”
“停了,朕就要卧病在床,朕宁可少活些时日,也不想没尊严的死去。”
他这一辈子什么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没见过,他不想临死前缠绵病榻,吃喝拉撒都要靠人照料。
“可这丹药……”
这丹药是宋擎安晋献的,他能算计禇璇,必然也会算计魏帝,况且现在宋擎安变得人不人鬼不鬼,都是拜魏帝所赐,他怎么可能不复仇。
“老奴怕您和郡主一样啊!”
魏帝倒是坦然,“朕知道,所以趁着朕还算清醒,早些把大事确定下来。”
禇正松志大才疏,并不是明君之选,禇正枫更是烂泥扶不上墙,几个小的品行如何,还看不出来,没有强大的外戚支撑,皇位是坐不稳的。
魏帝亲笔写了三份诏书,盖上御印,放入锦匣之中,又打开龙椅的暗格,封存起来。
“若朕不幸驾崩,你就取出诏书,以确保大魏江山安稳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