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齐行礼,禇璇则冷眼看着怡妃,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
看掌刑的太监畏惧怡妃,只能停下手。
乳母被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见到怡妃的身影,忙说道:“求娘娘,救救奴婢啊!”
怡妃扫了乳母一眼,便冲禇璇道:“郡主好大的威风,都已经出嫁了,还来管宫里的事!”
禇璇冷哼一声,“我才懒得管宫里的闲事呢,若非这刁奴存心伤我儿子,我会罚她?”
“她是本宫宫里的人,就算有什么错,也该本宫来罚,还轮不到郡主越俎代庖!”
这些日子怡妃备受冷落,如今她的人又被禇璇杖责,此事若是传出去,实在面上无光。
禇璇也不恼,慢条斯理地说道:“那就请怡妃娘娘亲自下令杖毙吧!”
“什么?”
怡妃一阵气结,她是来救人的,不是来处决人的。
“她是桦儿的乳母,桦儿只认她,若是没有她,桦儿都睡不好的。”
禇璇哂笑道:“你儿子睡不睡得好,跟我有什么关系!她现在让我和我儿子都睡不好,她就必须得死!”
“怡妃娘娘如此偏袒这个奴婢,莫非她是受了你的指使?”
怡妃的脸青一阵白一阵,“放肆!你竟敢污蔑本宫!不过是奴婢的无心之失,郡主如此盛气凌人,可有半分仁慈!”
这是她第一次与禇璇正面交锋,绝不能这么轻易被她压下去。
禇璇轻笑道:“我何曾说过我仁慈了?不过是个奴婢,也值得怡妃娘娘与我大动肝火?难道这还不能说明你们沆瀣一气!”
禇璇走到怡妃跟前,睥睨着她,“怡妃娘娘要想自证清白,就请不要来凑热闹,我要做什么,从来没有人能够阻止。”
她厉声喝道:“行刑!”
怡妃派人拦住掌刑的太监,对着院内的人怒道:“本宫看谁敢动!本宫乃一宫主位,陛下亲封的皇妃,你一个郡主竟敢以下犯上!”
原本她不想把事情闹僵,可禇璇欺人太甚,实在让人忍无可忍。
禇璇嘲讽道:“不过就是个小妇,也敢在我面前摆皇妃的架子,你是皇妃又如何,这大魏是姓禇的!”
“说的好!但凡谁记不住这一点,就该死!”魏帝高声道。
话音刚落,院内的人齐声行礼。
魏帝径直走到禇璇和怡妃跟前,让众人免礼平身。
他已经听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那乳母不过是仗势欺人,她觉得禇正桦是皇子,在养居殿的待遇还没有宁景骁好,她也被沁娘压了一头,这样的落差让她心中不忿,这才起了歹念。
“这天下是禇家的天下,一个贱奴也敢爬到主子头上,简直该死!”
魏帝朝魏冲使了个眼色,魏冲会意,朝身旁的人一摆手,乳母便被人拖了出去。
拖走时还不停地求饶,让怡妃救救她。
怡妃揪着魏帝的衣袖,含泪道:“陛下!她可是桦儿的乳母,桦儿离开她不行的。”
“身为皇子如此依赖一个乳母,如何能成大事,这样的奴才更加留不得!”
魏帝态度强硬,不容置喙,怡妃只能悻悻应是。
自从宋擎安身份败露,魏帝对她的态度就一落千丈,宋擎安被处以宫刑,但仍送入她的宫中,以此来敲打她。
即便她曾极力解释,不知道宋擎安是假太监,她也是被宋擎安蒙骗的,可魏帝充耳不闻。
她现在最怕魏帝怀疑儿子的身世,所以只能做小伏低,尽力讨好魏帝。
魏帝也没惯着禇璇,当即训斥一番,“你也是!怀着身孕就喊打喊杀的,有什么事不能等朕来了再说!怡妃再怎么说也是长辈,你怎么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顶撞她呢!”
毕竟尊卑有别,长幼有序,怡妃面上还是他的宠妃,他也得顾着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