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爱爱沉默半晌,点了点头。
眼中立马又储满了泪水,她委屈的扁着嘴,伸手指着裴从安左耳上面的人工耳蜗。
什么都没说,却又什么都问了。
裴从安笑着拿起她的手附上了自己耳朵上的人工耳蜗。
冰凉的触感在田爱爱的手心里蔓延,她缩着脖子吸了吸鼻子,眼泪啪嗒啪嗒掉了下来。
裴从安安慰道:“这是我今年年初的时候爬山的时候摔的,和你没有关系。”
田爱爱的眼中有疑惑,有不解。
裴从安肯定的点头:“我没骗人,确实是后来一次爬山中摔的,后来就聋了。”
他说完,转变了话题:“你不能一直不说话知道吗?我们人如果一直不开口讲话的话,逐渐就会丧失语言功能,以后就算有你想说话的时候,也会因为语言功能丧失不知道要怎么讲话了。
我们不能惩罚自己对不对?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生病不是我们的错,我们现在在这里不就是在治病吗?既然是治病,那就放松心情。”
裴从安循循善诱,田爱爱一双眼睛含着泪看着他,视线追随着他来回移动。
裴从安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能继续说道:“你看你上学的时候,顶着那么大的压力,不还是能考到那么好的成绩吗?学校里不知道有多少人都羡慕你的好成绩呢!
虽然现在不上学了,但是如果你想的话,我以后每周来的时候可以教你一些学校里教的新知识。
而且只要听医生的话,我们的病很快就能痊愈的。”
田爱爱听着裴从安的话,眼泪越掉越凶,她垂着脑袋,看着自己早已没有知觉的双腿,艰难的从口中挤出两个字:“腿……腿……”
裴从安侧着脸露出自己的人工耳蜗安慰她道:“没关系的,你看我,不是一样有佩戴人工耳蜗吗?真的没关系的,不需要害怕。”
田爱爱仿佛是被他说动了,神色渐渐放松了下来。
裴从安又拉着她说了许多话。
微风再次吹来,同时拂过两人的脸颊,裴从安突然道:“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田爱爱点头。
裴从安却道:“不,你不知道。”
田爱爱好奇的看着他。
裴从安开口:“那只是纸上的,我还从来没有亲口告诉过你我叫什么名字呢?”
他的声音仿佛潺潺溪流般低沉悦耳,一字一句道:“我叫,裴——从——安。”
田爱爱看着他认真的模样,不自觉露出了一抹笑容,略显生涩的开口:“田……爱……爱……”
裴从安:“好,我记住了。”
裴从安推着田爱爱往回走,路过院落里的小型的人工拱桥的时候,田爱爱突然低声说了句:“谢……谢……对……不……起……”
裴从安听到,唇角扬起一抹无声的笑容。
用唇语同样回了个:没——关——系——
画面到此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