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玄心中点头,若非是庆齐山的长房一脉,又怎会年纪轻轻如此厉害,接着问道:“不知小兄弟七、八年前是否一同观看了三宗五姓的切磋?”
什么三宗五姓,孙延召当然没看过,可要是回答看了,万一这耶律玄再往下深问,这切磋到底谁胜谁负,他可就一概不知,如此不就露出了破绽。可要是回答没去看过,倒与自己所说的长房身份又不符了,想了想回道。
“当日随爹去了,只不过切磋倒是没怎么看,当时年少贪玩,看了两眼觉得无趣就上山玩去了。”
这么说倒是合情合理,七八年前,九、十岁正是爱玩的年纪。
“难免的,小时候谁不爱玩了,”耶律玄笑道,“说起来,当时庆家长房的庆渊剑术超群,最后力压群雄夺魁。不知庆渊是小兄弟的爹爹还是叔叔?”
孙延召闻言一怔,记得师姐和师父曾提过一嘴,大房有二子,长子庆青就是庆明月的亲爹,早年受过重伤,常年卧床不起,不太可能参加这种切磋比试。
而另一位,庆明月曾说过他叔叔叫庆澜,易水剑诀中的一式探虎穴使的最好。可这庆渊又是谁?难道是私生子?
这问题恐怕是个陷阱,他回道:“黑脸叔叔,这你恐怕记错了吧,我们长房可没有庆渊这号人,祖父只有两个儿子,我爹单名一个青字,我小叔单名一个澜。”
耶律玄做恍然大悟状,说道:“唉,到底时间久了,记不太清楚了,小兄弟,那庆渊又是谁来着?实在想不起来了,不过你们庆氏肯定是有这么个人的。渊,深渊的渊。”
孙延召被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问的满头冷汗,心中把这位黑脸的十八辈祖宗都给问候了一遍,问一个也就罢了,还没完没了的,这庆渊又是谁的?到底有没有这个人,不会是在诈自己吧?可要是不作答,不显得自己心虚?
孙延召绞尽脑汁地回想与庆明月的点点滴滴,如今被这耶律玄逼的,倒有些想这个暴力师姐了。
他想着想着,渊……圆……圆叔?他记得庆明月曾提过几次圆叔,说这圆叔是二房的,当年庆青死后,庆明月不受待见,只有这位圆叔待她最好,时常接济她们娘俩。难道是自己想错了,庆明月口中所说的并不是圆叔,而是渊叔?
他决定赌上一把,小心翼翼措辞回道:“我小时候也不记事,除了祖父的书房就往山里跑,这个庆渊,庆渊……对了!莫非是二房的渊叔,我曾听人提及过。就是没怎么说过话。”
耶律玄微微点头,这庆渊确实是庆氏二房的,当初曾接待过他和那位宗门长老,长的圆圆胖胖不甚起眼,可接人待物如沐春风,让他记忆犹新。
如今耶律玄已信了九成,又说道:“当年我去庆家,实则是有求于你祖父,请他老人家出面办一件大事。可惜老人家听后断然拒绝了我。”
孙延召心中清楚,这必然是请庆齐山去杀师父公孙离,最终惨被拒绝。但他也不想说破,假装不知。
耶律玄接着说道:“当日我被人引荐进了书房,就见书房正中挂着一幅字,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当时被字中剑意冲的七零八落,根本记不得是什么。如今想起,甚是遗憾,小兄弟既然常去祖父书房,能否告知予我,也让我了却了这个遗憾。”
孙延召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嘴巴,没事非要说什么书房,这回好了,被他话赶话给赶到了这里,这要答不出,可就真要露了馅。